高柏桥说:“早知道朱中贵容我不下的。你们什么时候我”
朱多盯着高柏桥,半响,才说:“就在前面黑松林。还得走一天。”
高柏桥说:“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今天不走了。”
朱多对狗剩:“其实在这儿更好,砍死了,推到河里,就连野狗也不用麻烦。”
狗剩点头:“他知道了,不得不。”
“嚓嚓!”,两人抽出了刀。
高柏桥闭上了眼睛,脑际却掠过一幅图像:琼儿走在朱中贵身边,却回头向他招手
想到这些,高柏桥睁开了眼睛,问:“你们得了多少好处?”
朱多说:“就十两银子,还没到手的。”
高柏桥轻轻叹了口气,说:“十两银子就害一条人命,也太少了。”
狗剩也不满:“朱家吝啬,从来就没大方过。”
朱多骂高柏桥:“别啰嗦了。世上之事,也不用你再心了。”
高柏桥却诉苦说:“不心行吗?我父亲让我埋的那些金银珠宝,还没人知道的”
狗剩上前:“在哪儿?”
高柏桥说:“浮山岭顶第五棵松树下。”
狗剩问:“浮山岭那么多松树,哪儿认得出来?”
高柏桥痛苦地摇头:“唉,事已至此,这个秘密,只能带到地下了。”
朱多说:“自古说破财消灾。放了你,那些金银珠宝能给我们吗?”
高柏桥问:“你看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不?”
狗剩低声说朱多:“在潘州,谁都会说他是个信得过的人。”
朱多拍狗剩肩膀:“就信他一次吧。”
狗剩拿出锁匙,打开高柏桥脖子上的枷锁。
就在这个空隙间,朱多的刀从狗剩的后背插了下去。
狗剩转头:“你知道自己做什么?”
朱多骂:“老子当然知道,既然这样,何必多分一份?”说着,又插了一刀,还踢了一脚。
狗剩倒在地上,临死时挣扎着骂:“你们朱、朱家好阴险”
高柏桥把脖子上的枷丢到地上,转身便走。
朱多拿刀跑到前面:“忘记你说的啦,跟我回潘州。”
高柏桥继续走:“你也是潘州的人。你走吧。”
朱多突然从后面向高柏桥剌去。
高柏桥一闪,朱多扑了个空。高柏桥抓住他的刀:“你也是潘州人,我不你。”说着,往旁边一推,朱多跌到了一边。
朱多爬起来:“你的金银珠宝,居然想一点也不分?”说着,又抓起刀,向着高柏桥刺去。
高柏桥当胸几拳,把朱多在地,然后,举步便走。
朱多挣扎起来,骂:“居、居然占了金银珠宝”
高柏桥一边走,一边冷笑:“我哪有什么金银珠宝?两个蠢材!”
说完,高柏桥跑了起来,向前追去。
忽然,一阵风吹来,浓云像从山顶那边跑过来的,把天遮得严严的,接着就有一场暴雨。
高柏桥一步也不停,依然在雨中奔跑。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高柏桥听见了狗叫声。这狗的叫声,似乎有点熟悉。他放慢了脚步,抬起头来,竖起耳朵听,悄悄地向树丛那边走过去。
被暴雨冲洗过的荒,像用梳子梳理过似的,躺倒在烂泥里。一棵树旁,站着小白狗。看到高柏桥,他警觉地跑了过来。
高柏桥认出了这个小狗,但并不理会它,转身向前走。这个时候,人倘顾不了呢,还顾得了小狗?
小白狗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在转弯处,跑高柏桥的面前,趴在它的脚下。
高柏桥不住抱起小白狗:“哦,我知道了,你不想流落在此,想跟我回到潘州去。”
小白狗汪汪地叫了几声,科技支农 懂事似的。
高柏桥把小白狗放到肩上,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