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将军便说:“我派人和你去看。”
高柏桥说:“不用了,我已经去看过了,在树的一个蚁窝里,找到了一个卷成小筒的纸条。”
说着,把字条给了 冯将军。
冯将军展开一看,赫然八个大字:放焰火为号。
冯将军皱起了眉头,然后说:“别惊动他,放回去。”
高柏桥点了点头,走了。
冯将军便叫过一个士兵,贴着他的耳朵说:“去,派人暗中监视,今天晚上,凡是放焰火的,一刀了!”
那士兵领命,走进了黑暗中。
夜里的林子,躺着许多士兵,拥挤不堪。
一个人影坐了起来,将旁边一人搭在自己身上的腿挪开了。旁边那人迷迷糊糊地问:“去哪?”
黑影答:“上茅房。”
随即,那黑影出了林子,找到了一片荒地,然后向天空放焰火。
高柏桥带着人来了,把那黑影围住。
有人拿来了火把。火把照亮了那张脸。那张脸是瘦子的,因为紧张和恐惧而显得狰狞。
高柏桥说:“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瘦子往后退 :“你、你你干嘛?我拉屎不行么……?”
高柏桥瞥了他一眼,说:“别装了,没想到你小子会是细!”
“什么细?”瘦子的头仰得像个问号,“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还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早知道你放焰火为号了。”
瘦子突然转身就跑。
大家在后面追赶,一齐叫:“捉住他!”
叫声将众人惊醒了,和衣而睡的士兵们陆续起来了。
瘦子跑来跑去,跑不掉了,最后,冲进了冯将军那儿。
火堆旁边,琼儿正给冯将军包扎好受伤的腿。看到瘦子跑进来,大喝一声:“干什么?”
瘦子一愣,跪到了冯将军面前:“大人救我!”
高柏桥带着人追到了。高柏桥用剑指着他,说:“大人,原来他是细!”
冯将军推掉桌上的酒:“幸好,这酒还没喝,是他经手的,说不定又是哑酒。”
瘦子叩头:“大人,别我,我只是想收些钱,回家盖个房子养老,块地种红薯。”
冯将军冷笑:“没跟我之前,你已经做了两姓家奴,出主人,做细,已经做惯熟了的。这次,饶你不得。”
瘦子听了,直冲过来。冯将军来不及反应,便被瘦子掐住了脖子。一把弯角尖刀抵在他脑门上。
几个士兵先后赶到了,一见这情形,都站住了。
高柏桥厉声喝道:“干什么?敢你自己的主人?”
瘦子喊:“别逼我!逼急了,我什么也做得出来的。”
高柏桥说:“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放我走!不然”
瘦子用刀抵着冯将军的头,小心地向外走去。他急于要离开这里。
高柏桥用手向后面一挥,士兵们纷纷往后退。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命令,谁也不敢贸然出击。
瘦子咆哮:“让开,让开!”
高柏桥用手向旁边一拨,士兵们闪开了一条路。
瘦子一步步向外走去,他紧盯着前面的人,但是,他经过高柏桥身边的瞬间,高柏桥一转身,把枪剌进了瘦子的身子里。
瘦子的刀正要往冯将军后脑勺里送,高柏桥的枪一挑,瘦子飞了出去,跌到地上。瘦子浑身一抖,捂着胸口,无声地倒下了。
士兵们相视无语。
琼儿惊魂未定,呆立着,怔怔地看着高柏桥。
高柏桥挥了一下手,过来了两个士兵,将的瘦子体抬了出去。
两个士兵将的瘦子体抬到村口,扔进树林地里,然后大大咧咧地走了。
就在瘦子体落下的地方,出现了一点暗淡的光,接着,越来越多星星点点的暗光在晃动。
这是一群士兵刀剑上反的暗光……
朱中贵握着一柄蛇矛,弯腰走在前头,阴鸷的眼看着四周,像一只秃鹰在搜寻猎物。
就在前天,朱知府把朱中贵叫到后堂,说:“你也不小了,要找个机会立功,混个出身才是。”
朱中贵遗憾地说:“送荔枝上京,不就是个好机会么?可给高柏桥抢去了。唉!”
朱知府走近朱中贵身边,说:“那只是掩人耳目的,今差你去一趟京城,送荔枝去。”
“几时起身?”
朱知府说:“必须立刻起行。我已差二十多人,每人背上竹筐,筐里装满竹筒,竹筒里填满荔枝叶和薄荷叶,叶里包上荔枝。到了京城,荔枝还是新鲜的。”
朱中贵问:“可高柏桥先到了,岂不多此一举?”
“我尽点潘州之兵,交付与你,你得赶上高柏桥,斩除根,结果他性命,然后送荔枝进京。我再去给你打点,谋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