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刚刚虽然经历了一场云雨,可她并没有注意到宫宇泽的后背,此时一见,心不由一揪,锦衣之下,他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这全拜你那母亲与哥哥所赐,口口声声说宫家对我不薄,你可知道我在你们宫家,过的如何水深火热?宫惜情,少拿怜悯的眸光看我,我不稀罕。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会十倍、百倍讨回来。”
宫宇泽暗沉的声音,让宫惜情有些心疼。
伸手想要抚摸他遍体鳞伤的后背,但想到刚刚发生的惨案,又缩回了手,眼眸含泪,不停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母亲与哥哥对你如此狠,若知道,我一定会拦住他们的,呜呜……”
宫惜情肩膀抖动,哽咽啼哭,宫宇泽紧了紧双拳,好想抱她一下,从小到大,最看不得便是她在自己面前哭,若是可以,自己愿意将天上的星星,摘来送她,可俩家是世仇,他与她终究充满仇恨。
“就算如此,父亲对你也不薄,你不该连同他一起杀了啊!”
许久之后,宫惜情蚊蝇般的声音又起。
“少在我面前提那虚伪之人,他比你母亲与哥哥更加无耻。
十八年前,那人为了升官发财,检举我父亲公报私仇,冤案错判,导致我宴家满门抄斩,整整三百六十人,无一生还。
事后为了赎罪,把我留在身边,这样的人,你让我如何感激于他?”
听闻宫惜情提起她的父亲宫仁杰,宫宇泽眼眸里的柔光,瞬间变得暴戾,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怎……怎么会这样?怎……怎么会这样?难道你是……”
宫惜情震惊地望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人,此时竟然呈现迷茫。
“我乃前锦衣卫指挥使宴程之子,宴正萱。”
说到这里,宴正萱将宫惜情狠狠甩到一旁,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何如此痛恨宫家之人了吧!留你性命,不过是想让你替父赎罪,将我在宫家所受之罪,都在你身上一一讨回来。”
宴正萱摔门离去。
门外响起副指挥使云冲的声音:
“大人可是要进宫?”
脚步声渐行渐远,宫惜情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却依旧觉得好冷,仿佛身处寒冷无比的冰窖。
御书房里。
玄帝傅博成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宴正萱来了,放下手里朱笔,毫无波澜的声音:
“朕听闻你将宫家之女,带回了府邸,不知道可有此事?”
“回禀皇上,确有此事。卑职正是为此事而来……”
宴正萱不卑不亢向玄帝傅博成说明原由。
“正萱啊!你在宫家受的苦,朕能够理解,百官不见得能理解,他们会以你想包庇宫家之女为由,在朝堂上弹劾于你,你让朕怎么办?
当年你救朕一命,朕曾许诺你,应你一件事。可你也不能太让朕为难。
这样吧!丞相之女金婉儿朕见过,温柔贤淑,与你挺般配,也到了适婚年龄,朕将她赐婚于你,你懂朕的意思吧!”
玄帝傅博成踏步走下台阶,拍了拍宴正萱的肩膀,带着些许威压。
“卑职全凭皇上做主。”
望着宴正萱离去的背影,玄帝眸光讳莫如深,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