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大喜过望,走到窗前一把将窗户打开。
风停雨霁后新绿的味道混杂着泥土的芳香扑进了房间里。
太阳晒在了庭院的院子里,明亮的有些刺眼。
二人洗漱,吃罢早餐之后,冷素果然上门。
苏千巡看他发髻都有些凌乱,眼神呆滞,面露倦容,显然是一整晚没睡。身上还裹挟着一股血腥味,约莫是去兵器库查看过糜杭的尸体。不过看他脚步轻盈,神色淡然,显然是心情不错,以为一切尘埃落定。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糜张氏怎么样了。
苏千巡也不提他昨晚给自己下“蒙汗药”的事,平静问道:“冷总管请坐,糜杭抓住了吗?”
“哦……糜杭他被张文博杀了。”
冷素坐下来,认真地说道。
“哦?被张文博杀了?”
苏千巡惊讶道。
他想过糜杭和张文博两个人会闹矛盾,甚至拳脚相加,却不曾想两个人竟然闹出了人命。
苏千巡盯着冷素,仿佛看透了对方的内心,后者说的不像是假的。
“那……”苏千巡停顿了一下,问道,“三夫人呢?”
“三夫人昨夜偷偷跟踪张文博,亲眼看到他杀了糜杭和监视后厨的一名庄客……”
冷素回答道。
苏千巡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萦绕在心中。
为什么哪里都有糜张氏的身影?
上一次是糜杭杀周守忠,这次是张文博杀糜杭……
苏千巡留着心中的疑问,继续问道:“那张文博现在人呢?”
“呃……张文博他昨晚被骑虎带到了兵器库的刑房……”冷素纠结该怎么跟苏千巡解释,这是他唯一担心的。
为什么朱骑虎会对张文博下这么重的手。
“张文博死不承认是糜杭的内应,骑虎应该是着急了,所以……所以……老夫去的时候就……”
苏千巡问道:“所以朱骑虎把糜杭杀了?”
冷素面露难色,说道:“哦,不不不,那倒没有,只是骑虎按照我们庄园的私刑,把张文博……”
“哎呀你这个老管家,说话吞吞吐吐的,又没杀了张文博,那把他怎么了嘛?”
赵国泰在一旁不满道。
苏千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现在唯一要证明的是,糜张氏不是糜杭的内应,或者两个人内应之一。
可事情似乎总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苏千巡平静地说道:“冷总管,你不方便说的话,就带我们去一趟吧。”
“好,我去通知老爷一声。”
冷素回答道。
说罢就出了门。
赵国泰说道:“公子,张文博杀了糜杭,看老管家这意思,恐怕张文博被朱骑虎打成半死,或者成了疯子,或者成了傻子,总之再难证明其他事情了。
如果说他们想要糜杭死,这个我能理解,毕竟糜杭死了,他们以为就不会有糜源正的罪证了,可为什么要折磨张文博呢?”
苏千巡闻言,心中忖思:本来他们只抓住张文博,不严刑拷打他,苏千巡可以断定内应只有张文博一个,可现在庄园里为什么要对张文博下死手?
这就不得不让他怀疑,是另一个内应想要杀人灭口。
或者说……
苏千巡忽然瞳孔地震,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糜杭只有一个内应,而那个内应并不是张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