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博嘴里喊不出来,整个人紧绷着身体,上半身的肌肉全部拢了起来,整张脸酱紫色一般,满头大汗,血泪飚出,嘴里咬的麻布都染红了。
“还是不动好吧?”朱骑虎不做等待,绕到另一侧,大喊一声,“哈!”
“唰!”
又一道寒光闪过。
“噗!”
左手手腕处也喷出一阵血雾,齐腕断了。
“……”
张文博疼得晕了过去。
……
“啾啾~啾啾~”
苏千巡被窗外的鸟鸣声惊醒。
他缓缓睁开眼睛,但觉房间里天光大亮,坐起来后,看到阳光透过窗户的薄纱照射进来,使得房间变得非常明亮。
“大雨什么时候停的?”苏千巡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嘶,我的头好痛啊……”
说罢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不对……那碗人参黄精汤……”
他心中明亮如镜——冷素一定是在给他配的药里下了微量的曼陀罗花,那是蒙汗药的主要成分。
冷素一定是希望自己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他一醒,到时候就会传来糜杭被杀的消息,继而替糜源正隐瞒下所有的罪行。
苏千巡倒不担心糜杭的死活,心中隐隐担心糜张氏。
他刚要下床,就看到赵国泰以爬着的姿势睡在自己床边脚下的位置,一只手里握着宝剑,一只手里握着酒壶,桌子上东倒西歪的摆着几个空酒壶。
不用猜,昨晚赵国泰肯定也没有出过门。
苏千巡忍不住笑了一下,看来这个冷素可真是处心积虑。
给自己下“蒙汗药”,给赵国泰灌“迷魂汤”。
“砰砰~”
两声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苏千巡回应道。
“啊?怎么了?有人来了吗?”
地上的赵国泰被苏千巡的声音“叫醒”,一骨碌爬起来,单膝跪地呈警戒状,睡眼朦胧地看向门口,又看向苏千巡。
苏千巡笑着说道:“国泰叔,昨晚没少饮酒啊。”
还不等赵国泰说话。
一位婢女端着脸盆手巾,一位婢女端着漱口盐水,漱盂进来,仆从端着羊肉汤,肉饼和肉包子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纷纷退了出去。
“呃……公子,”赵国泰面露尴尬,陪笑道,“怪我贪酒了,昨晚……”
苏千巡瞟了一眼赵国泰床铺边的鞋子,说道:“昨晚你没有去兵器库,三夫人那里你总该去了一趟吧?”
他更关心糜张氏是否安全。
赵国泰神色有些慌张,磕磕绊绊地说道:“啊?这……这……”
苏千巡对赵国泰没有去三楼心里不太满意,他知道庄园里昨晚一定血雨腥风,却不知道糜张氏的情况。
“算了,国泰叔,先洗漱吃早饭吧,估计咱们吃完饭,他们就该把糜杭的死讯告诉咱们了。”
苏千巡刚穿上鞋子,大腿的刀伤处就传来了撕裂的痛感。
“我来扶公子……”赵国泰将宝剑放在一边,扶着苏千巡来到脸盆架前,忽然面露惊讶道,“唉?怎么天都亮了?昨晚半夜不是还下着大雨吗?今天早晨一下子天就放晴了啊!
公子,天晴了,就算江南河南岸的桥梁昨夜被大雨冲断了,咱们也可以让他们迷失庄园出人,给咱们修桥去,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今天咱们一定能进洛阳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