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骑虎从刑具架上摘下一柄明晃晃的杀猪刀。
冷素如同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循循善诱般说道:“文博啊,我念及旧情,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承认你是糜杭唯一的内应,并且肯签字画押你就点点头,在衙门没有来之前,我会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并且即刻命人将五十两白银给你的双亲送去,以作慰问……
如果你还是摇头,不肯承认自己是糜杭内应,不但此刻要受断手之苦,还要到衙门里挨板子,或流放,或枭首,你的双亲也会孤苦而死……”
“呜——三——”
张文博口不能言,还是勉强吐出一个“三”来。
“冷总管,我以前可没觉得这张文博这么硬气啊,他明明是糜杭的内应,被识破诡计之后内讧,又杀死了糜杭,他怎么就宁死都不承认啊?”
朱骑虎用杀猪刀刀背刮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冷素走到一边,冷笑一声,说道:“他怎么承认?他一旦承认了,到了衙门就是必死。”
“那他老是嘴里嘟囔着三夫人是什么意思?”
朱骑虎不解地问道。
“要么就是想让三夫人看在堂兄妹的面子上给他在老爷面前求情,要么就是想拖三夫人下水……这两种可能,前者可能性更大一些。”冷素微微转身,向后瞥了一眼张文博,说道,“就算三夫人求情,老爷也不会同意放过他的。命案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回冷管家,可以确定西屋是案发现场,之后被挪尸到的北屋,现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哦,对了,在北屋顶棚暗房里,发现了糜杭吃剩的杨桃核和枣核,按照新鲜程度来看,应该是吃了没多久的。”
朱骑虎认真地回答道。
“那些杨桃和青枣肯定是张文博给他送过去的……”冷素吩咐道,“注意保护现场,现场越完整,那个苏千巡越能顺理成章的推理出是张文博杀的糜杭,那样案子结得还快些,赶快把这个瘟神送走。”
“是。”
朱骑虎恭敬行礼道。
“文博,你如果还是不答应,就别怪我了……”冷素扭回身,来到张文博身前,平静地道,“你是不是糜杭内应?”
“呜——”
张文博疯狂地摇着头,血泪从眼眶里甩落。
“好好好,”冷素冷若冰霜地说道,“你们两个准备好止血的纱布,骑虎,将他的两只手剁了,省得他进了大狱,还能用手写字。”
两名奴仆领命去准备纱布了。
“冷总管,要是他两只脚还能写呢?”
朱骑虎说着从张文博头上拔下来一撮头发,放在刀刃上。
“呼!”
轻轻一吹,吹毛立断。
“先剁了手,脚后面说。”
冷素冷冷地说道。
“呜!!!”
张文博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疯狂地摇着头。
“文博,不要慌,等会小四就将我的药箱取来了,到时候帮你把舌头和手腕的伤口处理一下,死不了人。”
冷素给朱骑虎使了个眼神。
“伶牙俐齿是吧,手脚灵活是吧?”朱骑虎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团麻布塞进了张文博的嘴里,用刀刃比在了张文博的右手手腕上。
张文博拼死挣扎,可右手被捆绑着,晃动的幅度实在有限。
“别动了,万一砍偏了,还得砍第二刀,你更受罪!”朱骑虎戏虐道,“哼,我让你手脚灵活!”
他“灵活”两个字说完。
“唰!”
一道寒光闪过。
“噗!”
右手手腕处溅起一团血雾。
“啪嗒!”
张文博右手齐腕而断。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