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苏千巡自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时间宝贵,不再逗留,起身告辞。
冷素用一块紫色云纹丝绸将金佛包了,双手捧着递于苏千巡。后者一着手就感觉沉甸甸的,勉强抱动。
冷素不愿让闲杂人等,尤其是二夫人糜周氏看到,对客厅待侍的芸儿说道:“芸儿,你去二夫人那里一趟,就说老爷想下双陆棋,将双陆棋拿过来。”
“是……”
客厅的婢女芸儿应了一声就去了。
冷素忙引着苏千巡出了客厅,一路护送回苏千巡所住房间,将金佛放下才安心。
“苏公子,冷某还有些琐事需要去处理,就不多叨扰了。这金佛万望公子好生看管……”
冷素说罢折身离开了房间。
苏千巡先在桌前坐定,简单捋顺了庄园之主糜源正和大公子糜杭之间的恩怨过往,心中猜测这糜源正和大夫人糜史氏一定是对糜杭太过宠溺才导致他的人生滑入深渊。见赵国泰还没回来,也想趁机出去走走。
他出了小楼前厅才发现天空中下起了如牛毛一般的零星小雨,阴霾重新在庄园的低空中聚拢起来,波诡云谲,沉昏暗昧,四下里吹来充满潮湿泥腥味的寒风。
苏千巡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的衣领,走到小楼前的台阶,远远看到正对中心庭院的大门口,赵国泰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两个人在庭院中相迎。
赵国泰急切地说道:“公子,天将变色,咱们不能久留了!我这就去通知他们老管家,让他送咱们出庄。”
说罢就要往房间里赶。
“国泰叔……”苏千巡在背后叫住了赵国泰,说道,“庄园里的凶手和内应还没抓到,我不能走……而且你也答应过我,要全力协助我的……”
“这……公子,那是天未降雨,咱们耽搁到明天傍晚都行,现在雨势说大就大,到时候过不了河,进不了洛阳,那……”
赵国泰一脸焦急道。
苏千巡平静地说道:“国泰叔,北方大雨能连降五日已是极其罕见的天象,现在这么点毛毛细雨不过是最后的颓势罢了,这样吧,我答应你,无论明天中午时候能否破案,咱们都收整出发,如何?”
赵国泰知道拗不过苏千巡,更相信后者的破案能力,点了点头,希望自己协助后者尽快破案。
二人回到苏千巡所住一楼房间。
苏千巡跟赵国泰将糜源正和糜杭这对父子的恩怨简单讲了一下,顺带将糜源正代为保管的金佛拿了出来。
“哇……这……”赵国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埋怨道,“这不是让公子置于那些宵小之辈的明枪暗箭之下吗?他们可倒落了个干净!不行,我去找他们老员外理论!”
苏千巡拦道:“国泰叔,我已经答应他们了,最多替他们保管一晚,明日吃罢午饭,咱们临走的时候还于他们就是了。”
赵国泰想了想,也就作罢了,赶忙将逛下来一圈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苏千巡,说道:“公子,我问过庄里的庄客佃户,还有来庄园里避难的流乞灾民,对于这位糜员外的口碑出奇一致的好,人人都说他是观世音菩萨转世,就差给他立生祠了。
公子,我可以保证的一点是,那些被我问过的人,绝对不是糜源正安排的亲信。”
苏千巡微微颔首道:“看来这位糜员外在对待百姓这一点上,的确做了很多善事,庄园里的管家管事并没有夸张。”
“是啊。”赵国泰也赞许地说道,“我本以为这是个假善人,正想着痛痛快快扒下他伪善的面具,想不到错怪他了……”
“嗯……”
苏千巡正托腮。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