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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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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警察听到动静跑过来,但见两个混混一个昏倒在地,一个捂着手打滚,我和老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以为这两人在打架,当即拿来两副手铐,将两人铐了起来,骂道:“进局子了还不老实,有你们受的!”说完,他和我们点点头出去了。

老范看了看手腕上的北京牌手表,道:“快十二点了。”

“十二点了又如何?”我问老范道。

“中蛊之人,蛊毒会在每月初三、十五、廿七这三天的亥时病发。不同的蛊毒,毒发时的症状也不同。有些蛊在毒发时,十指发黑,全身奇痒难耐,如遭万蚁爬食,后期更伴随着绞肠吐逆,所受折磨,常人难以想象,更别提忍受下来了。”他表情难看,又恶狠狠道:“在此之前,我只听说苗疆巫道喜欢以巫蛊之术来控制和报复别人,还没有放在心上。可真当我亲眼见到……,”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我曾经发过誓,但凡日后再遇见一个作恶的巫蛊术士,无论他有多厉害,无论他是人是鬼,我都要将他们彻底铲除!”

我知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儿,今晚的遭遇,将他心底的那块伤疤揭开了,现在的他,不知道有多难受。

他看着我,沉重道:“一会儿亥时一到就是初三,你体内毒蛊估计就要发作,这蛊毒有多厉害,我却也无从得知,为师无法替你分担,只能靠你个人的意志了。”他见我心事重重的模样,知道我心理压力大,宽慰道:“还有一事你且放心,先前我也不确定,所以没跟你们说。我和那鬼道说起他老家湘西那边的事情之后,看他的样子,我断定他老家湘西那边,一定有人可以治你身上的蛊毒。明天我让你钟叔领你去一趟湘西,有国家出面,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为你治疗蛊毒的人。”

他显得比我还要紧张,说完这些话,他还想再说什么,我忙将他的话头打断道:“青山福大命大,一定能化险为夷。”我反过来宽慰老范,顿了顿又道:“如果我真的出事了,还请师父一定好好劝劝我爹娘,跟他们道个歉,就说我不孝,没能孝敬他们二老……”

老范黑着脸,嘴里连声“呸”道:“赶紧住口,越说越不像样。”

坐在远处的那个小混混也不再呻吟了。他怯怯地看着我们,竖着耳朵想听我和老范在嘀咕什么,老范发现他后起身走了过去,对方脸上露出一丝惊恐,老范将手抬起来作势要打他,他“啊”一声叫,脑袋一歪,似是晕倒了过去。

“这么大的人,还跟我装晕?”

他伸手掐住对方的肩胛上的穴位,手中运劲,那看似晕倒的小混混,胳膊彻底耷拉在地,一动不动了。

他折回来让我抓紧时间打坐养神,我按照他的要求,开始在拘留室打坐,没一会儿,我忽然感觉自己腹部滚烫,将眼睛睁开时,老范正站在自己身旁盯着自己。

“发作了?!”

老范的声音有些紧张。我将自己衣服撩起来一看,见小腹处的那团拳头般大小的印记竟然变得殷红殷红的。

“什么感觉?”他又问我道。

“有点烫,”我正想再仔细感觉一下,老范将手放在我肩头,道:“我将你点晕,等会儿毒发的痛苦才会小一些。”

我肩头一疼,眼睛一黑,昏了过去。可刚刚闭上眼,小腹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似是有东西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直撞得我小腹内剧痛,我惊得“哇呀”尖叫一声,竟然从昏迷中直接痛醒了过来!老范没想到点晕我这方法竟然不管用,但见我蜷缩着身子栽倒在了地上,他额头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我死死地咬着牙齿,脖子上的青筋冒起老高,道:“老范,我疼……!”

我头一次见老范手足无措,隐约间见他眼角带泪,扶着我的额头道:“坚持住,坚持住!”

这痛苦的感觉,就好像有人生生在我肚皮上切开一个口子,而后用拳头不住地击打着我的脏腑和骨头,就好像要将它们击碎一般。起先,那激烈的撞击只局限在我的小腹之上,但数息之后,那种冲击的感觉开始游走,我的心肝脾肺肾,每一根骨骼,每一寸血肉,都被毒蛊折磨了一次,但见我目光逐渐涣散,老范连忙掐住着我的脉搏,呼唤道:“青山,青山,坚持住!”

我身子痛到微微发抖,拼了命坚持了半个多时辰,已然精疲力竭,直到身上的疼痛让自己都觉得近乎麻木的时候,痛感随即消失了。下一刻,只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了起来,它们在我的皮肤下撕咬,那感觉奇痒难耐,我想用手去挠,奈何只挠得到皮肤的表面,且越挠越痒,越痒我越心急,一咬着牙,用那没有多少指甲的手使劲挠抠进了自己的皮肤,顷刻间,全身的皮肤就被自己挠得到处都是红棱子,好些地方甚至抠破了皮,淌下了鲜血来。

我那痛苦的模样,看得老范心惊胆寒,他连忙伸手按住我的胳膊,又点了我手脚的穴道,让我动弹不得。我痛苦至极,忍不住哀求道:“老范,你……你杀了我……老范……我好难受,我坚持不住了……”老范红着眼不理我,他的尝试用符篆来帮我,但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我嘴里苦苦哀求让他将我杀了,老范充耳不闻,满脸痛苦地抓住我的手,对着外面值班的民警叫道:“小同志,快,快通知钟队长!娃儿……娃儿出事了!”

钟叔来的时候,我几乎不省人事。他嫌对方开门慢,一脚竟将拘留室的铁栅栏门踢飞了出去。我感觉钟叔将我抱起来飞奔,我听到警笛长鸣的声音,我看到我们来到了县医院,我看到眼前刺眼的白灯……

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大亮。

看着眼前的天花板,我只觉一阵阴冷,心中一惊,猛地坐起身来,但见床脚站着一个身着病服的干瘦小老头。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你想干啥?”

我警惕地看着对方。

“还以为你也要死了,没想到你没死。”

那人说完摇了摇头,似乎我没死这件事让他很失望。我心中大怒,掐起雷诀从床上翻身而起,骂道:“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厉害!”说话间,掐住雷决的手拍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那老头“啊呀”一声被我拍翻了出去,撞在病房的门上,将门撞得哐当当响,爬起身怯怯地看着我,委屈道:“小同志,我就是随口说说,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吗?”说罢,小老头消失在了病房之中。

周遭阴冷的感觉消失,我长舒一口气坐回床上,正发呆时,我感觉有些不对,猛一偏头,但见左右两边病床上的人正一脸惊骇地看着我,我暗叫一声不妙,将床头柜上自己的东西拿走,而后跳下床穿起自己的鞋跑出了病房。病房外的通道里人来人往,我看着标识往楼梯口走去,走到楼梯拐角时,我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钟叔?”

“你可算醒了。”钟叔将我的胳膊牵住,边向楼下走,边道:“我们马上去湖南。”

“去湖南做啥?”

“治你身上的蛊毒。”

我们俩下了楼,钟叔开车往西城方向去了。路上,我问钟叔老范去了哪里?钟叔说我昏迷的这三天,老范每日神出鬼没,四处给我找解毒的方子,还和其他几个阵位的神将联系过,但得到消息说,只有湘西的寨子里才有解毒的方法,便吩咐钟叔说等我醒了,第一时间就领我去湘西。钟叔因为不承认错误,被局长王福生暂定了职务。按他的话说,职务暂停了也正好,自己跟着我出去转一圈也不错,免得成天看到他们烦。

我们去了我爹妈的店里,钟叔跟他们说和我要去外地旅游一圈,他们也没有跟我爹妈说我中蛊的事情,爹妈开心地为我收拾了好些衣物,一再叮嘱后才让我们离开。去机场前,钟叔又去了凯旋花园,他在楼下打了通电话后,一个样貌贤淑的三十来岁女人从小区里走出来,她将一只皮包拿给了钟叔,而后冲车上的我挥了挥手。我瞧那女人十分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见她挥手,我也礼貌地回应了她,心想她莫非认得我不成?我听老范说钟叔还没有结婚,这个给他送衣服的女人又是谁呢?

直到飞机飞上云层之后,我才忍不住问钟叔,道:“叔,刚给你拿衣服的是我婶?”

钟叔想了想,看向我微微一笑,道:“还没扯证,算……半个婶。”

“我看着咋那么眼熟啊?”

“那是方小婷的妈妈。”

我大吃一惊——那女人竟是四年前被人害死的钱正会的老婆。我望向钟叔,他目光闪烁,有意回避着我。

“你啥时候和她好上了?”

钟叔再也没忍住,回过脸拍了我脑袋一巴掌,笑骂道:“小屁娃娃,管那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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