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宜立即明白了薛医怪的意思,“师傅,那一盘菜得卖多少?一两银子?”
薛医怪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什么?你这个孽徒,为师这般好名声只值一两银子?没个百八十两银子甭谈?”
傅清宜心里在憋着笑,表面上却故作惊讶:“师傅,这哪是吃菜,这吃的是金子!”
“你那菜里还包含为师攒了四十年的清誉呢!你咋不算算价钱?”
傅清宜弱弱地应了句:“会不会坑人了些?”
薛医怪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坑人?这叫清醒费,专门让那些养得肥头大耳、天天不动脑子的人清醒清醒!你呀就是格局太小!”
虽然薛医怪思路清奇,但是傅清宜明白了他的意思。先是故作神秘,勾起消费者的好奇,然后利用薛医怪的招牌做后盾,让产品走高端路线。
“嗯,明白了,多谢师傅!”
薛医怪歪在椅子上,扫了她一眼,凉凉道:“这会儿,师傅倒是喊得很干脆!”
“呵呵!”傅清宜干笑几声。
“行了,赶紧的把剩下的这些没动过的,给为师加热加热,为师要去歪脖子树下喝喝酒。”薛医怪不耐烦地赶人。
傅清宜脚步轻快地端着卤味就往厨房去。
薛医怪看得直摇头随即指着傅传武,“年轻人,帮我把这把摇椅搬到歪脖子树下去!哦,我后院里的那套石桌子、石凳子顺便也给我搬到歪脖子树下去哈!”
这一吩咐完,他就自个儿哼着小曲、背着双手往歪脖子树缓缓走去。
“二哥?”傅传义颇为忌惮地扫了眼渐渐走远的薛医怪。
傅传武面若寒霜,“那老头子不简单,咱们招惹不起,先静观其变。”
傅传武刚把石桌石凳摆放好,那边傅清宜就把菜给热好了。
甫一端出医馆,那香味立即随风四散开来。
薛医怪口中的歪脖子树,其实就是一棵大如华盖的榕树。长得极其茂盛,叶子层层叠叠的没有一丝光点漏下来。偶有风过,舒舒爽爽的感觉刺激着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傅清元都想找张席子就地而睡。
那充满魔性的香味顿时引来无数街坊邻居围观,但是鉴于薛医怪的怪脾气,无一人敢靠近。
“徒儿,给为师拿酒来!”薛医怪气沉丹田的一声呼唤,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傅清宜拿来酒后,薛医怪忙不迭地吩咐,“满上,快给为师满上!”
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酒一口菜,时不时再自我陶醉地眯着眼,唱上那么一段,那神情不要太过逍遥。
要说这繁酆县里数谁最快活,那薛医怪当仁不让啊!
如是此等场景、此等画面被人绘声绘色地在大街小巷里传播。
庆生堂里柳麻子咬碎了一口银牙,“岂有此理,那黄毛丫头居然被薛医怪给收做徒弟了!”
下面的人一脸讨好地问:“师傅,还要不要给那黄毛丫头点教训?”
柳麻子气得一脚将他踹至两丈远,那倒霉蛋落地后还滚了三圈。
“没眼见的东西,那薛医怪是我们能招惹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