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了后,薛医怪才看向旁边跟树桩子的三人,万分嫌弃地朝他们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回去吧!小丫头记得后面三天天天来给我做顿饭。”
傅清宜连忙应是,“那两百两?”
薛医怪随手扔了个东西向傅清宜砸去,“你个榆木脑袋,都拜师了,为师还差你那三瓜俩枣?”
傅清宜轻易地便接住了,“是,徒儿明白了。”
看着手中所抓之物,傅清宜愣了。“师傅,这是?”
“挂在身上吧,轻易别离身!你也真是,年纪轻轻的,啥都敢乱吃。有些东西不是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你吃过了,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医者以及深谙使毒之人,明白了么?”薛医怪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傅清宜郑重地将手中灰扑扑的荷包挂在脖子上,真诚地向薛医怪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嗐,你怎么学那些俗人净整这些没用的东西,快点回去吧!”薛医怪不耐烦地赶人。
“谢师傅!”傅清宜道谢后便转身朝马车走去。
傅传武欲上车时,一精美的荷包直击他后脑勺,“这些黄白之物就送你了,算是今儿的跑腿费吧!别说我薛医怪欺负你们这些年轻人。”
傅传武一个回身,稳稳接住。手在荷包上摩擦了下,挑眉,朝那老头的方向看了眼。他默不作声地将荷包塞进腰间,鞭子一甩,驾着马车缓缓离去。
他们刚好天黑时到家,傅老太问卤味有没卖出去时,傅清宜一脸喜意,“奶,你就瞧好了,这建房子的银钱肯定能赚回来!”
傅传武和傅传义兄弟俩则俱是一言难尽之色。
傅老爷子问其原因,傅传义一字不落地将当天所发生的事情都讲了。当讲到薛医怪送傅清宜一灰扑扑的荷包时,傅传义好奇地问:“爹娘,你说那老头怪不怪?说什么清宜吃了什么东西即使她不跟别人说,那些大夫和善于使毒的人都能发现。那个荷包能帮助清宜。”
傅老爷子和傅老太皆浑身一震,二人对视一番后,傅老爷子干巴巴地回了句。“是蛮怪异的。”
等大家散后,傅老太一阵后怕地擦了擦额间虚汗,“老头子,等这事过后,就别让清宜丫头出去了吧!这得亏是遇到只是脾气古怪但心思正的人,若是遇到那等心思不正的恶人可如何是好?”
傅老爷子沉思片刻后,立即起身往外走,“我去问问清宜她师傅,咱多了解些,才能想到与之相应的对策。”
傅清宜则被程氏拉着好一阵嘘寒问暖。傅清宜怕吓着她光捡些好的说,当听到傅清宜那么草率地拜了个师傅时,嗔怪她几句,“这拜师怎能这般儿戏?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师傅的敬重可怠慢不得,明儿带些拜师礼去,莫失了礼节。”
傅清宜想着薛医怪虽然脾气怪了点,毒舌了点,对她这个刚见面的徒弟那是没话说。带拜师礼就带拜师礼吧!虽然他不一定能看得上。
第二天傅清宜被傅老太塞一罐蜂蜜和一大坛芝麻油,另加八斤来重的卤味说是作为拜师礼。随行的还是傅传武和傅传义。
薛医怪瞅了眼傅清宜带来的拜师礼,白眉一挑,“就这,还说你是农家人,哄我老头子久未出门吧?”
傅清宜掰着指头给他数,“这蜂蜜是我们捅了蜜蜂窝得到的,芝麻油是我们自己磨的,卤味也是自己打狍子自己做的。”
“行吧!这礼为师就收下了。”薛医怪不置可否。
因着薛医怪的造势,到了第四天薛医怪照例吃完回医馆时,还真有大胆的上前询问傅清宜那个做菜的方子卖不卖。
得知不卖时又不死心地问现成的菜卖不卖,比如下次给薛医怪做饭时多炒一份。
傅清宜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妥吧?”
“这很妥,妥得很,薛医怪还能计较这些?”
“好吧,只是这菜有些贵,毕竟用了好些药材。”傅清宜神色纠结道。
“明白,价钱好商量。五十两?一百两?二百两?四百两?八百两?八百两不能再多了,龙肝凤胆也不过如此价格。”
傅清宜咽了咽口水,“也不必这般贵。”
”四百两?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是五百两银票,明儿的菜钱和后天定金。“那人塞给傅清宜一叠银票后撒腿就跑,跟身后有人追似的。
第二天待傅清宜把那装有卤味的食盒给塞给她银票的人时,又有人来询问价钱。
“我说老张,人家这可是四百两一盘菜,你家主子吃得起么?”买菜的人双手小心翼翼地拎着食盒,一脸得意地嘲讽道。
那人被讽得脸上一道青一道白的,“怎的吃不起了,不就是四百两银子么?小姑娘,这是一千二百两银子,麻烦给我来三道这样的菜。”
傅清宜站在一旁人都麻了,富人都这般仇视银子的么?
但有生意不做白不做。她立即接过,“不过这三盘得分三天来拿,今天给你一盘,明后天你再来取。”
前一人不乐意了也给傅清宜塞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很是霸气道:“我也预定三天。”
傅清宜平静地收过,“好!”
叫老张的管事本来拎着食盒回府时还心惊胆战的,怕主子知道他用四百两银子买一道菜还一口气买了三分会骂他,谁知道主子吃过大呼过瘾,直嚷嚷叫厨房再上一盘。
“主子,没了,得等明天。”老张小心翼翼道。
“为何要等明天?”药材商杜金鸣很是不解。
老张只好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
听到老张用四百两买一盘菜,开始他是有些肉疼的。但是一想到是从薛医怪厨房出来的,又释然了。
傅清宜如此卖了五天,这五天也算是把繁酆县里的顶级财神爷们都薅了个遍。她就立即收手不卖了,实在是这钱她赚得有些亏心。别说现在不卖了,今后也不敢轻易卖。
薛医怪直鄙视她胆小。
“师傅,你的名声我还是慢点用,不能一下子给霍霍光了!”
薛医怪扫了她一眼,“到底是爱惜为师名声还是你这银子已经赚够了?”
傅清宜打着哈哈,“都有都有!”
薛医怪顿时来了兴致,“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要是家里有病人直接送我这,保证药到病除,还很便宜。要是欠债么?”
“师傅,你想多了,我家就仅仅是没钱盖房子而已?”
薛医怪闻言又喷了一口茶,“啥?没钱盖房子?你们这是要盖金屋还是银屋需要那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