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思忖了刻,问道:“丞相府那边呢?”
墨禾俯首道:“据说丞相身子已经好了,明日一早就去上朝,太后病也好了,只不过仍然留着佳英郡主在宫中,说是解解乏。”
宋祁了然,开口道:“看来是丞相府已经得手了。”
“如果任杰死了,朔京的守将……”
“圣旨已经到了朔京,程南羽在去抚州任职的路上,若是确定任杰死了,皇上应该会安排其他人去朔京。”
宋祁一边说,一边思考道:“不过,我总觉得任杰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才是,明知这是请君入瓮,他不该没有准备啊。”
“这件事,奴婢也说不准。”
墨禾同样觉得,任杰作为平西大将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都没死,怎么就会被丞相给杀了呢?
这是不是,有些潦草?
“派人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他成了一捧灰,也得带来。”
“是。”墨禾点了点头。
想起将近的婚事,又问道:“国师,那个老宫女迟迟不肯交代,继续扣着,还是放出府去?”
毕竟要来喜事了。
国师府再扣着人,便不合适了。
宋祁想了想道:“我去看看。”
“是。”
宋祁拿了一件衣服,去了柴房。
老宫女年纪大了,目不识人,墨禾怕人出了事,一直都安排着人严加看管的,防止除了意外。
宋祁到的时候,老宫女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呆呆出神。
墨禾搬了一把椅子进来,就站在宋祁身后。
见人没有回头,也没有什么反应,宋祁坐下道:“听说,你叫春意,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冒昧把那个请过来也有些日子了,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说的吗?”
“国师既然能找到老奴,想来是已经知道了,可是老奴是不会出卖太后的,皇上就是皇上,是大明的血脉。”
“嗯,我知道。”宋祁点头,却是问着另外一件事:“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当年太子为何会坠马?当真是不小心吗?”
一个从少时就坐在马背之上的人,不会轻易坠马。
这狸猫换太子的手段,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蓄谋已久。
老宫女铁了心道:“老奴不知道。”
“那好吧。”
宋祁似有犹豫,却又并不曾勉强,而是道:“最近国师府来了个新邻居,晏青云晏公子,你肯定知道。”
“他如今正在医腿,却不见好,不如,我把你交给他吧,我不会用刑,可他会如何对你,我就不能保证了。”
说罢,宋祁起身,招了招手:“来人,送去晏府。”
“你……你可是真恶毒!老奴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老宫女冷眼看着宋祁,眼里仿佛淬了毒一样的寒冷。
宋祁笑了笑,眨眼道:“你是跟我无冤无仇,所以我也不曾苛待于你,若你于晏公子无仇,他定然也不会加害于你,就是不知道你跟晏公子究竟是有仇,还是没仇呢?”
良久,老宫女沉重的开口道:“我说,不过国师也得立下字据,保证我说完以后,会保证我的安全,让我的余生无灾无痛。”
“小事情。”宋祁抬手道:“墨禾,取纸,笔,私印,立刻立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