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不常上早朝,素日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故而,京城里除了一些上早朝的大臣认识宋祁,或者是一些富家大族的家主见过宋祁,几乎就没有别人认识了。
尤其是一些养在深闺的小姐,平日里鲜少出门,都是只听过宋祁的名字,从未见过本人。
因此,宋祁出行,才会喜欢穿国师府的衣服。
马车上,也都是国师府的标志。
出行的下人也都带着国师府的令牌。
怕的就是有些人不认识,故意为难。
没想到,今天还就真的碰到了一个。
宋祁明明笑着,太阳也正暖和。
少女却觉得自己如同坠入了寒窖一样,凉意从头到脚。
一旁,程南星并未分神,继续写着药方。
大概是有了前车之鉴,队伍中许多家丁小厮都悄悄离开了,没有继续排队。
程南星心里没由来的好了起来。
“国,国师,我,我错了。”
少女只能扶着一旁的婢女,才不至于摔倒,婢女也是六神无主,勉强能和少女搀扶着。
毕竟,刚刚那句话,就是她说的。
“做人,还是要良善。”
宋祁说完,起身道:“热闹也看完了,程公子,我走了。”
“国师慢走。”程南星也笑道。
少女闻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逃也一样的走了。
宋祁拉着贺丽回了国师府,也不管旁人是如何议论的,闭了府门。
虽然在外宋祁笑着,可回府以后,她笑就淡了一些,同贺丽道:“贺小姐,你既然知道她是太尉府的嫡女,今日便不该说那些话,你不在朝堂,但你父亲在,你总该也为他们想一想。”
“我知道,可我就是气不过她那样子。”
贺丽在椅子上坐下,又开口道:“这两日程公子看诊,装病来见程公子的越来越多,旁人都低调行事,她到好受了气就往你身上撒,旁人我不管,我不能让你受这个气。”
“三言两语而已,再者,我也是故意在哪里看热闹的,她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呗。”
宋祁拍了拍贺丽的后背,想起一事,开口道:“你脸上的伤,也让程南星看看吧,总归是女子,一直戴着面纱也不好。”
听到宋祁的话,贺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不是不想看脸,而是不想旁人提起她的脸。
那个人是宋祁,就还好。
两个人说着,墨禾也进来了,见贺丽在,她伏了伏身,朝宋祁道:“国师,西南来信了。”
听见“西南”二字,贺丽起身避嫌道:“你们两个人说吧,政事我便不听了。”
宋祁点了点头。
墨禾见贺丽走了,这才开口道:“国师,任杰失踪了。”
“怎么会失踪了?”宋祁皱眉。
“听说几天前,任将军一行人在驿站住下,一早就走了,说是赶下一个驿站,可直到天黑,都没见人来,又四处找了,一直没有发现踪迹,官差不敢瞒着,快马加鞭送信去了皇宫,想来此刻皇上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