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窃窃私语,合起来声音已经盖过了自己,赵传薪使劲咳嗽一声,等声音平息,这才说:“咱们胪滨府不压俸饷,念在人手不足,大家辛苦,绩效奖金是应该的。但也算是高薪养廉,杜绝滋生贪腐。
将话题岔了过去。
更糟糕的是,赵传薪花钱如流水,税银更是不给清廷一分。
赵传薪闷声道:“蹦跶不了几天了。”
连杨桑达喜也是信徒,就想吧。
偶尔在外面过夜。
巴雅尔孛额更坚信赵传薪是跟他开玩笑,这水或许可延年益寿,但不会有副作用,就笑问:“如何服用?”
呈文递上,赵传薪取笔,写了个“可”,取出大印刚想按,停下动作抬头问:“香火银?这群喇嘛不事生产,不交税,还得给他们银子?”
我焯,好个恬不知耻的赵传薪!
张寿增都听懵逼了。
大兴-安岭目前是什么状态?
麻痹的,沙俄建铁路,和李鸿章签署了一系列合约,那里铁路沿途两边的树木如今已经被砍伐一空。
姚佳说要开垦那几十万垧地,怕是没几个牧民愿意放弃放牧去耕种,肯定要招大量的汉民。到时候那块土地上肯定全是汉民。
他龇牙笑:“怎么能不算五翼之地呢?就算是金阿林,也有索伦人、鄂伦-春人,那都是自己人啊。不信你问问巴当阿、布隆阿和胜福,他们和金阿林那边的人,砸断骨头连着筋,都是不出五服的亲戚。放弃他们,想想就令我痛心疾首。姚总办建议的就很好嘛,我看可以招垦。只是姚总办又要受累了,先问问各旗的牧民,有没有想去种地的,优先给他们放垦。等确定下来,剩余的再向外招垦,放话出去,咱们胪滨府不押荒银,只收田赋,地给的足足的。”
一个领催,两个沿途护送的士兵。
竟然还有这好事?
别的府衙都克扣俸饷,胪滨府竟然要多发银子?
两座岗哨亭,今后成了达赉湖的一大奇景。
赵传薪点点头:“说的不错,想想咱们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画面,我就感到非常的欣慰。姚总办,你派人着手勘察那里的土地。其余人,还有没有事?”
要说厚颜无耻,赵传薪怕是比朝中衮衮诸公还要臭不要脸。
叫巴雅尔孛额任校长,其实是有所图,因为许多旗人并不想让孩子读书,尤其是女孩子。
他双眼放光,野心勃勃,谁都能看出他的小心思。
赵传薪出了门,赶紧点上一根烟,跑去工地那边蹲着吞云吐雾,惬意非常。
赵传薪挠挠头:“对了,杨桑达喜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俄民留下许多水磨,我打算将这些水磨集中起来,招商卖掉,在河边建立水磨厂子,给人加工,或是干脆自己生产。一来,可以增加税收,二来,卖掉水磨的钱,我准备留着年前团建,就是咱们大家累了一年,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一两天的用度。”
他召集大家开了个会。
因为胪滨府要开展业务,加上工地上闹闹哄哄,不可能严查每个进出者,赵传薪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人揣着炸弹来个玉石俱焚。
说着就挤了出去。
坏处就是……
这可真是奇了。
但赵传薪还不敢大肆增兵,不是担心清廷忌惮,而是怕公费不足……
说着,扒开瓶塞倒了一滴在桌面。
他只道赵传薪跟他开玩笑,拿着的只是一瓶可以延年益寿的药却非得吓唬他。
在金黄色的清冷黄昏里,赵传薪去了巴雅尔孛额的蒙古包。
赵传薪笑了笑,煎了两个鸡蛋,烤了两块牛肉,取出从满-洲里买的大列巴和酸黄瓜夹着吃,算是早餐了。
等根河北岸到莫里勒克河那块地到手,稳定下来后,下一步就是大兴-安岭地区,看不把这些狗东西打到生活不能自理,把他们赶回西伯利亚去。
所以赵传薪神出鬼没,但每次回来,都在外面转一圈,让大家看看他赵传薪忽然又回来了。
这要是占据了那块风水宝地,第一清廷损失了一笔荒银,第二以后所得税收也都被赵传薪抽走,那还了得?
在他看来,肉可以烂在锅里,让百姓受益,但不能糟蹋,更不能便宜了那些狼。
赵传薪将烟头弹进了一个小水泡里。
有这种知府,尼古拉二世亲自来游说,五翼八-旗也不会有人再去造反。
他每天东一头西一头的窜,多半是故意的。
所以赵传薪得画大饼。
这药是透明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姚佳点头,深以为然:“你看张鹤岩,他就不是坏人,但脑子不清醒。这等人你杀不得,用着也糟心,但偏偏有些事他又极有见地,能把事情办好。一旦这种人和事多了,估计要因内心纠结少活几十年。不做官不知道,原来想要施展抱负是极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