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算算时间,赵传薪眉头一皱,旋即叹口气。
此时大家都觉得赵传薪开明,主要站队旗人这边。
天下还有这般好事?
于是纷纷出声赞扬。
不过他觉得赵传薪不会害他,就想伸手接。
巴雅尔孛额闻言,的确放心不少。又想起赵传薪之前的话:“小学堂,什么时候能开课?”
张寿增:“……”
巴雅尔孛额摩挲膝盖,却没回答,反而问:“那酒壶如何了?须得每天上药才行……”
他忽然说:“谁要害你,忠义不会同意,我们也不会同意,那人即便藏匿起来,此生也要惶惶不可终日。”
看着工地上旗人、汉民混杂,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赵传薪笑了笑:“那不必,我活着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我死了那就生而为人很抱歉。人死如灯灭,人死账销,别连累旁人,该干嘛就干嘛。”
第四件事,姚总办,你肩上担子最重。我看鱼票还未发放,达赉湖那么大的一座宝库,还有周边河流,须得利用起来,否则税收哪来?但要咨询有经验的渔民,有节制的捕捞,不能竭泽而渔。”
等拍马屁的声音总算停歇,他刚要说话,赵传薪却一摆手:“既然无事了,那就散会吧,我走了。”
在张寿增看来,赵传薪只收田赋,不收其它,自己挣得少还不让别人挣,那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这就是意识形态上的差异。
会议室就在他的卧室。
有个德高望重的人放话,事情会顺利许多。
杨桑达喜赶忙摇头:“大人,我要给你办沿河俄民留下水磨那件事,没时间。”
“远离水边,是不是感觉风湿都好了许多?”
田赋则要等到明年秋收。
赵传薪说:“你们去弄点板子,做个厚实的房门,折页已经装好,直接钉上就是。里面有壁炉,弄点柴火,冬天在里面烤火,也不要多了,这边两个人,对岸两个人,偶尔在骑马去别处转一圈,就能看守整座湖。”
捣乱容易,守土困难,想要长治久安可不是他拿枪过去突突两下那么简单。
大兴-安岭就算再富饶,也经不起这样造。
赵传薪伸手:“拿来。”
“额……”
那事情就大条了。
张寿增刚想说话,胡二开口:“大人,能否遣一员笔帖式给我,实在不熟悉那些业务……”
不但公职人员不够用,连士兵和巡警数目都有些捉襟见肘。
要是真出事,估计许多人立即要化身刺客追亡逐北,不知要死多少人才算完。
以慈禧为首的清廷派,这些年都干了啥?爱新觉罗·奕劻过的生日,都要收几十上百万两银子。慈禧花销更是夸张,过个生日不知靡费几何。
说着,他大步流星迈上石桥,走进了岗哨亭。
“大人,索伦、额-鲁特、巴-尔虎三部境内,奉旨赐号的五座寺庙需要发香火钱,共计60两,需要伱用印。”好容易抓到赵传薪的影子,杨桑达喜赶忙说:“这是胜福总管多次提醒的事情。”
为了长治久安,赵传薪又在海拉尔地区取消了各种苛捐杂税。
但他依旧怕炮轰,怕炸弹,怕投毒。
别看赵传薪游手好闲,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但实际上在乎他的人也不少。
赵传薪下意识的想点一根雪茄,但看看人太密集遂作罢。
杨桑达喜没明白其用意,但这都是小事,照办就是。
大漂亮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是纯粹的武夫,曾经跟在张-作霖后面打仗,训练巡警不是不行,但仅限于维持治安,结果赵传薪竟给他摊派不熟悉的业务。
不但铺铁路要用,而且还烧火,众多林场,每个都要开设制材厂,有的还设松脂油工厂、火柴杆厂、木材蒸馏厂……
该不是这灵劫之神酒壶,有某种特别吸引力吧?
巴雅尔孛额嘴巴大张,两眼凸起,果然觉得五内俱焚,生不如死。
他年纪大,脏腑衰弱,服之命悬一线,生死分晓就在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