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莲蝶的声音透着不安和紧张,“大林哥,我看你还是回来吧,第一次就挑出这么多,往后还不知结果如何呢,你快回来吧。”
乔福林看着在门口迎接他们回来的藏族县长,低声说:“我回去也是那样施救,除了正常施药也没有特效药,我这边调查快要结束,马上开始培养菌丝、接菌、养菌,这个节骨眼上,我,我咋好意思走啊?”
“那咋整啊?”徐莲蝶的话音带着哭腔,说,“你不回来我心里没底啊,我也蒙了啊,再说,又不是我家的菌,要是我家的,我亲眼看着受病程度,损失多少都有数啊。”
乔福林说:“你该咋办就咋办,难道我连你还不信任吗,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遭受病菌,上次损失多大啊,没事,我有心理准备,我信任你!”
“可是,可是……”徐莲蝶不知说啥好了。
“没事的,莲蝶,”乔福林说,“我信任你,你能行的。”
“那好吧,大林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徐莲蝶叹息一声说,“我尽力而为,争取把你的损失降到最低限。不过你也别上火,安心地为藏民培养黑木耳吧。”
乔福林说:“上火也没用,隔着几千公里,我就信着你了,你肯定行的。”
吃晚饭时,藏族县长特意接了一碗酥油茶递给乔福林,说:“乔总,感谢您,非常地感谢您,对不住了!”
乔福林接过碗,瞪了毕得财一眼,知道是他把家里木耳受病的情况跟大家说了。
林殿咬了咬后槽牙,似乎下了决心,“这样吧乔总,你明早就去拉萨,坐当天的飞机飞北京。”
藏族县长说:“回去吧,回去吧,我们已经很感谢您了。”
乔福林故意淡然一笑,说:“没啥事,别听毕得财瞎说。”
毕得财脖子一梗,说:“还我瞎说,第一批就扔掉五六万袋,那可是五六万块钱啊。”
乔福林朝他瞪眼,说:“谁说的,你瞎编啥呢,你就不盼我点好?”
毕得财知他心意,但心里着实替他着急、惋惜,说:“福林,你想帮藏民栽培黑木耳心切,我们理解,可你咋能说我瞎编呢,实事求是嘛,就是五六万袋嘛,而且这还是第一批,以后还不知道得有多少受病的呢,而且,那些受病菌袋都得烧掉,多可惜啊。”
藏族县长更加局促起来,不安地说:“乔总,实在抱歉,让你损失这么多钱,你还是马上回去吧,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林殿说:“就这样决定了,你明天马上飞回去,得财老师是专家,他说的对,以后还不知道会损失多大呢。”
乔福林霍地站起来,看着林殿,一幅气哼哼的样子说:“林副县长,你可不能这么武断,我不回去。”
林殿也站起来,说:“你必须回去!”
乔福林的犟脾气上来了,脖子挺得像犟牛,说:“我是个体户,不是你的干部,你没权利命令我!”
林殿气得手指直颤,指着他说:“你,你,你是人大常委,也是组织上的人,必须听我的!”
乔福林说:“人大常委不是官职,你们没给我开工资,我在那没有工作关系和组织关系,你管不着我!”
林殿真生气了,瞪着眼睛看着他。两人像斗牛,看着对方不服气,直喘粗气。
藏族县长见场面有些僵持,试图缓和下来,站起来拉着林殿的衣角,说:“林副县长,你不要和乔总吵,咱们再好好劝他。”
曹教授朝他们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林殿哼了一声,白了乔福林一眼坐下。教授见乔福林还站着,说:“乔总,坐下吧,先吃饭,吃完饭消消气再商量。”
乔福林说:“不吃了,什么玩意啊,跑到这拿起官威来了,不好使!”说完他拿起身旁衣服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