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还是曲霉病

乔福林的神经猛地收缩几下，预感到不妙，忙说：“咋的了？”

赵毅呜呜哭了起来，说：“对不起乔总，你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说好好养菌，别出现病菌，我也拍了胸脯……”

“别啰嗦，说正题！”乔福林心里都着火了，那容得下他铺垫。

“就是，就是有些菌袋开始，开始发黄，发绿，可能受病了啊！”

乔福林脑袋翁的一声大了许多，耳朵里像电锯似的响成一团，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说：“这是曲霉病的症状啊，你没跟徐莲蝶说吗。”

赵毅说：“我跟徐莲蝶徐老师说了，她也是这么说的，你说咋整啊，我的天爷，要了命啊。”

“行了，你别哭叽尿嗓的，我想想办法。”乔福林结束通话，躺在床上看书的毕得财坐起来，问：“曲霉病？谁家黑木耳得了曲霉病？”

“你说谁家的？”乔福林瞪他一眼，不耐烦地说，“还能有谁家的，你是猪啊！”

毕得财说：“这种病属于中高温型菌病，是不是你的菌房温度太高了？”

乔福林说：“可能呗，也许他们观测温度不及时，通风不好导致的。”

毕得财说：“这种病没啥好办法，赶紧把受病的菌袋焚烧，通风降温，喷洒农药。”

乔福林连忙给徐莲蝶打电话，问她受病程度大不大？

徐莲蝶说：“我这几天去了趟哈尔滨，儿子大鹏得了大叶性肺炎，他正复习考研究生，结果回来就发现菌袋不对劲。不过你别慌张，我再仔细观察一下，看看受病程度如何。这个赵毅也真是的，我说不让他给你打电话，等我弄清楚再说，谁知他偷着给你打了，没事，你援藏要紧，家里有我呢。”

乔福林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了些底，也不再慌了，说：“有你坐阵我放心，啥情况及时跟我说。”

毕得财说：“咋样，严不严重？”

乔福林说：“莲蝶说应该问题不大，幸亏发现的及时。”

第二天他们照常去乡下调查。中午时分，他们在一个乡政府食堂吃饭，乔福林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听，可是信号不好，听不见对面说什么，调整了好几个方位也不管用。乔福林不免有些焦虑起来，跑到远处一个小山包接听，还是没信号。郁郁地回到食堂，拿着糌粑半天咬不了一口，直愣神。

毕得财看他样子，感觉不妙，担心地问：“咋样了，没事吧？”

乔福林端起酥油茶喝了口，摇摇头说：“没信号。”

晚上回到县城，乔福林第一件事就是给徐莲蝶打电话。

显然徐莲蝶很着急，上来就抢白他，“你咋回事，我打了一下午电话，为啥不接听？”

乔福林说：“在乡下没信号，咋样了，严重不？”他的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唉，”徐莲蝶叹了口气说，“好像不太乐观，昨晚一整夜和今天上午，总共挑选出五六万袋，都受病了。”

“啥，五六万袋？”乔福林心脏猛然收缩在一起，不自然地在胸前的衣服上揪了一把，似乎要窒息了。

这时毕得财跑过来，问：“咋的了福林，你额头上咋冒虚汗呢，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乔福林的情绪一下跌落万丈，消沉地说：“莲蝶电话说，有五六万袋受病，已经挑出来了。”

“那可坏菜了！”毕得财拍着大腿说。

话筒里传来徐莲蝶的喂喂声，乔福林把手机扣在耳朵上说：“你说，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