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

乔为冷峻的脸浸在日光里，嘴角下压，率先向前走去。

郁晨也在瞬间收敛了吊儿郎当的表情，操纵着异能试图跟周围的植物建立联系获取信息。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大半个月，这一切对他来说原本都是轻车熟路。但不知道是骤降的气温导致许多植物一夜之间冻死了，还是他的身体还未从其他人口中的“二次觉醒”中恢复过来。

他用异能探查到的信息非常少，但也足够让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村子里的生机减少了。

再结合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压着火气，郁晨小声骂了句脏话：“渣滓。”

一行人的感觉都不好，阴沉着脸往村子走。越靠近村口，那股令人隐隐作呕的血腥气便愈发明显。等到了村子中间，血气更是仿佛凝结出了实体，丝丝缕缕地从鼻腔钻进去，糊住嗓子，让人说不出话。

谢景曜一路干呕，好几次险些吐出来。这种味道和丧尸死亡后的那种黏稠的恶臭不同，让他想起了从省厅撤退那天父亲被咬断大动脉血液飞溅的味道。他人都在抖，陈风帆察觉不对，问他：“怎么了？你怎么在打哆嗦？”

谢景曜不愿意多说，寒着脸：“没事，就是天冷。”

孩子长大了就会有心事，陈风帆撇撇嘴，凑到严凝面前：“小凝凝，看到人了吗？”

这一路上他们刻意绕开了大路，想寻找村子里活人的踪迹，但一路除了两个守着村口的异能者外，没看到任何人。

严凝摇了摇头，直到走到村子中心，她才指了指远处的村委会大楼，“在那儿。”

三层的普通平房，此时却被黑气缠绕包裹着，散发着阴森不祥的气息。其中零星散布着一些其他颜色，属于异能者。

几人的脚步戛然而止，没有贸然向前，就近找了家空着的农户家里落脚，打算伺机而动。

位置近了，视野也更开阔，严凝观察了一会儿补充道：“丧尸强了不少，但异能者的整体实力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发现有外援。”

乔为沉吟片刻，“丧尸有多强？”

“比荣军医院的红眼丧尸要强一些。”严凝斟酌着回答。

丧尸如何增长实力，经历荣军医院那次之后几人有过相关猜测。虽然不能下定论，但大概率是跟啃食人类血肉有关系的。

得到答案，作为知情人之一的乔为看向郁晨，嘴角勾起一抹看起来像是讥讽又似嘲弄的笑容：“看来你的女朋友被照顾得很好。”

郁晨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一片黯淡，没有辩驳。之前他能信誓旦旦地说小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她身上没有沾一滴人血，她也是受害者。

但现在，他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什么女朋友？啥玩意儿？”陈风帆听着两人奇怪的对话，满脸狐疑，“郁晨这么小就有女朋友了？还在这个村子里？”他回忆片刻，紧接着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不对吧，我们上次来没有看到年轻女性，基本上都结婚有孩子了。卧槽——郁晨你给人当后爹啊？”

任何事情到了陈风帆这里都会往最离谱的方向发展，齐仁好心提醒他：“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怎么不是了！我是在关心祖国的下一代！”

齐仁打量了眼郁晨的表情，担心下一代下一秒就会让陈风帆再也说不出话，拍了拍陈风帆的肩膀：“还是关心自己吧。”

乔为抬了下手，止住了几人的插科打诨，给陈风帆安排任务：“用异能观测一下院子里的地形。”

“不用，我进去过。”郁晨阻止了陈风帆浪费异能的行为，“三层小楼，每层四间办公室，楼梯在中间。一楼有个小院子，院子东南角是个卫生间。”

“一个门？”谢景曜问。

“一个。”

“其他异能者实力怎么样？”乔为问。

郁晨认真思考了下：“凑一起大概三四个陈风帆。”

“…干嘛用我做单位。”陈风帆越想越奇怪，“你怎么这么了解，你又没来过。”

齐仁越过他的疑问，附和郁晨的回答：“他们实力不强，但比我们人多。”

“实力不强……”谢景曜皱起眉，吃过一次亏的他比以前谨慎地多：“乔哥，不会有埋伏吧，我们这一路进来也太顺利了。”

乔为拧起眉：“不像，但还是小心为上。”他对郁晨挑了下眉，“他们好像完全没想过你会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