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以为我早死了。”郁晨无所谓地耸耸肩。
“也没想过你会杀回来。”乔为看向齐仁。
“在他们眼里我是受了重伤才好不容易逃走的,怎么可能回来?”说这话的时候齐仁的眼神若无其事地扫向郁晨。
严凝看向远方紧闭的大铁门,那里是全村血腥气最浓的地方,眼底布满浓稠的厌恶,轻飘飘地说出郁晨在车上说出的狂言:“够强就不怕啊。”
听一向冷淡又理性的严凝放狠话是很爽的,尤其她还保持着一贯冷淡、缓慢的语气。
嘲讽值瞬间翻倍增长。
乔为罕见地笑了笑,没忍住,捏了捏严凝冰块一样面无表情的脸,在她生气之前,脚下生风飞了出去。
郁晨看得手痒,指尖刚往那边探,就收到了一记眼刀。
严凝眼里明晃晃的两个字:你敢。
我就敢。
郁晨毫不在意她的威胁,手从她脸颊擦过。
——严凝偏头了。
郁晨不满地冷哼一声,往乔为的方向追了过去。
村委会大楼在末世前是村里的娱乐场所,农村娱乐活动不多,傍晚时分,吃过饭的村民会聚集在院子里,年长的摇着蒲扇聊聊家常,年轻一些的则会在院子前头那块空地上打打羽毛球、跳跳舞,活动活动。
院子里还依稀可以窥见末世前的样子,几张条凳紧凑地摆在正中间,角落凌乱无序地散落着几个呼啦圈和羽毛球拍。只是不需要细看,就能发现凳子上密密麻麻分布的、大小不一的暗红色污渍。
水泥地面似乎刚刚用水冲洗过,地面较低的地方积起了粉色的水洼,在降降零度的清晨结了一层薄冰。
院子里有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丧尸在一楼,异能者分布在二、三楼。”
严凝话音刚落,乔为便腾风飞奔上楼,其他几人紧随其上。
不多时,楼上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什么人?”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严凝看向唯一没动的郁晨,指尖点了下左边最靠里的屋子:“她在那里。”
说完径直往右边第一间屋子走。
郁晨点头,却没有往左边走,反而跟上严凝,先她一步推开了第一间屋子的门。
“怎么了?”见他突然蹲在原地,严凝伸长脖子往里看:“没人吗?”
还没看清屋子的景象,就猛地被拥进怀里。
郁晨手劲大得吓人,不给她一点窥见里头人间炼狱般景象的机会。
但气味掩盖不了。
比任何地方都浓稠黏腻的气味已经钻入了她的鼻子,足够严凝明白一切。
她没再问,伸手拍了拍郁晨的背,“我没事。“顿了顿,“你在发抖。”
郁晨的胸腔鼓动了两下,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挤出来三个字:“…你别看——”
“我是法医,我并不害怕这些,郁晨。”严凝又拍了拍他的背,试图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但无果,她又说:“你有你应该做的事。”
郁晨这才慢慢松开手,但依旧没让严凝脱离他的怀抱,等把那扇沾血的门完全阖上,他才把严凝松开,转头想去推下一扇。
“不用。”严凝制止了他,又指了指左边,态度强硬,“你该去那里,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