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她们俩今个在后院练曲儿呢,我这就帮您叫过来。”老鸨朝身旁的小娘挥手说道:“还不快去。”
随后,她给弥勒挑了间上好的厢房,还为容雀叫来一群貌美身娇的女娘。
不料却被弥勒全赶了出来,众人暗自猜测,许是哪家公子的夫人找上门闹事来了,这下,蓝胭跟红樱可要倒霉了。
待小娘子找到蓝胭红樱二人时,两人已得知此事,红樱正焦灼不安地来回走动:“张姨娘也不拦着,就这般让他们进来,这下可怎么办啊”
小娘子回答:“姨娘也想拦啊,可那人的暗器差点就”
小娘子没忍再说下去,红樱大致也猜得到,拉着蓝胭的手,“怎么办啊蓝胭姐姐。”
蓝胭倒是淡定,握着红樱的手宽慰着:“没事,走吧,出什么事你就站在我身后。”
她们来到厢房外,蓝胭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掀开窗缝,待她看清坐在桌前饮酒的人时,一瞬间两眼发亮,没了方才的怯意,嘴角笑出了花。
“快看看,快看看我今天的妆花了吗?”蓝胭顺了顺鬓发,朝着红樱道。
“没花”红樱疑惑,问到:“怎么了,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啊?”
蓝胭没作回答,牵起红樱的手迈着小碎步进来。
弥勒见她们过来,摆手盛情邀请:“来了!快坐啊!”
“弥勒小姐!”红樱看清人后,那块胸中的大石仿佛碎成粒粒珍珠,径直坐下,脸色从青白,渐渐转作绯红。
蓝胭轻盈地行了个礼,她低下头,光润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惫,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也蓦地跟着红了起来。
“蓝胭别这么拘谨啊,快坐,找你们有好事。”弥勒拍了拍身旁的椅子道。
“能有什么好事?”一旁被忽视的容雀没好气道。
蓝胭坐下时,竟才瞧见弥勒身旁人的貌相,可谓是清秀得眉目翘楚。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好姐妹,红樱,蓝胭,漂亮!性子好!”弥勒方跟容雀介绍完,转头向她俩介绍一下:“这人你们不用管,儿时捡来的傻孩子。”
“我,我们年纪相仿好不好……”容雀面对弥勒,即使再不认同,但终究是嚣张不起来。
蓝胭瞧见他忍气吞声的模样,莞尔笑出声来,旋即小心翼翼地问:“弥勒小姐今日找我们,不知是有何事需要我俩帮忙。”
“哎呀,帮忙也用不上你们,就想让你们陪她做个伴。”容雀一边倒酒一边抢答。
红樱蓝胭:?
弥勒眉头一皱,一脚踢翻他的椅子,甩了容雀一屁股,厉声道:“谁让你说话的?”
“唔”容雀狼狈起身把椅子扶正,捂住嘴不在吭声,好是委屈。
“其实是我后天打算进宫,但是呢,殿试上我对那些女工刺绣一窍不通,便想找你们帮帮忙。”弥勒尴尬打圆场。
红樱拍拍胸脯,凌然道:“没事,我们这两天可以教您基本的手法,以弥勒小姐的身手,偷梁换柱自是小菜一碟,到时候直接偷偷拿我们为您事先秀好的上交即可,蓝胭的绣活在整个满春园里可谓是数一数二的!”
蓝胭一听要自己的绣品,瞬间有股受宠若惊的感觉,说起话来竟结巴起来:“蓝胭蓝胭很荣幸能帮上弥勒小姐。”
弥勒摆手:“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俩,跟我,一起进宫。”
“啊?”两姐妹异口同声发出不可置信的语气。
弥勒点头,朝容雀伸出手心示意。
容雀秒懂,从腰间掏出一把银子放在她手心里,弥勒皱眉摇头:“不够。”
容雀双眼睁得老大。
这还不够?起码有十两银子了。
不情不愿的从袖子再掏出一把。
“你怎么扣了吧唧的,真是白疼你了!”弥勒看不下去直接上手将他袖中的银两全掏出来,两手捧起整整一把。
容雀一脸苦涩:“我吃大饼的钱”
弥勒也不搭理,自顾自跟两姐妹说道:“那天你们说想离开,那不如同我一起,相互好有个照应,这些钱是赎你们的,跟了我,不会挨饿受辱。”
两姐妹先是愣了好半天,直至眼眶渐渐湿润。
她们自从被卖进这窑子里,对往后的日子早已浇透希望,她们卑微轻贱这小半辈子,为的可不就是这一天嘛。
“我,我真的”红樱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话,拿起手帕抹去泪,“瞧我这不争气的样子。”
蓝胭更是感激至极,起身便朝她跪下,红樱紧跟其后。
蓝胭哽咽道:“谢谢,谢谢弥勒小姐。莫说是进宫里,就算是入那巫池火海,也在所不辞。”
“快起来快起来,做什么呢?可别被人瞧见,说我欺负你们。”弥勒急忙上前扶起她们,温声细语开口:“今个你们先去把身赎了,然后离开这,去附近的花延客栈住下,采选那日我就来接你们。”
“别高兴太早,老大这可不养闲人。”一旁不显眼的容雀突然就出了声。
“公子您放心,我们很勤快,也很听话。”蓝胭慌忙为自己证明。
“对,我们还会跳舞唱曲儿。”红樱附和道。
容雀还是那股嚣张跋扈的语气,“你们还是天真了,我老大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话音刚落,弥勒带着笑意,又一脚朝他踹过去。
“哎哟!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