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诺曹左看看右看看,还真没看出有变长的痕迹。
“所以说呀。”
宝分像个掌握所有真理的上帝,轻柔抚摸着他的温软短发,“人生那么长,要开心还是要难过,与其交给别人来选择,倒不如自己来决定。”
这世上,所有大人都只把小孩当成小孩,可有谁知道,小孩心智的成熟,也恰恰在这个时间。有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足以影响他们的一生。
哄睡小朋友之后,宝分留了一盏小台灯,旋即轻手轻脚离开房间。转身时险些被突然冒出来的维鸠吓到,粉拳砸过去,娇嗔:“维鸠!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哒!”
深邃瞳孔把她情绪尽收眼底,黑影罩过来,指腹轻柔托起娇嫩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衣服上沾染了潮湿的露水,堪堪碰到她的手臂,竟有些透心凉。
感受到他波澜起伏的情绪,还有眼底深不见底的黑暗,宝分心头一动,刚冒出头的抵抗渐次消弭,静静配合着他的吻。
人被他紧紧抱着,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灵魂里,亲吻逐渐恢复平静,埋在她的白皙的脖颈中呼吸。
宝分圈住他的腰腹,听着心脏处传来强劲有力的节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吻着质感如美玉的肩骨,一下紧接着一下:“all散落的势力还在到处作恶。”
聪明如她,一下子抓到了重点。
“什么时候过去?”
“凌晨五点的飞机。”
可后天就是一年一度最宏伟壮观的东非大迁徙。不论他的动作再怎么快,都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赶回来。
“需要我陪你去吗?”
维鸠捏了捏她的鹅蛋脸,眸光似笑非笑:“等我回来教你如何用枪。”
他知道,只要自己点头,她一定会不顾一切跟自己走。
两人回到房间,离别的愁郁如迷雾幻境般紧紧纠缠在身体的每一处感官上,刷牙时走神、走路时走神、就连躺在床上时也在走神。
洗完澡的某人赤着上半身,把她抱到浴室,一小半的水珠都被她的睡裙吸走。手里塞了把剃须刀,跟去年一样,是手动的:“给我刮胡子。”
她动作熟练给他抹上剃须泡沫,须臾,持着剃须刀亲自上阵。每一下都精准到位,把新长出来的青茬刮得干干净净。
两人仿佛迈过了时间的沟壑,关于一年前的往事随即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宝儿。”
大掌搂着她,目光带着往昔的眷恋,“我想再看你穿一次旗袍。”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宝分的脸颊上,有害羞,有不舍,可最终都化作轻不可闻点了下头。分别在即,关于他的任何要求,她都可以无限满足。
他帮她找来旗袍,尤其从他事无巨细的在她的耳边交代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他帮她当做一个不会穿衣服的小朋友,一点点的教。每到此时,她就期盼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点微妙的小心思,自然是被他尽收眼底:“别担心,咱们还有三个小时。”
“”
谁来跟她解释解释,这是不是一个假的维鸠?
旗袍很美,是翡翠绿。裙摆处镶嵌着钻石,沿着纹理勾勒出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腰线很贴合,本身就是为她度身定做的。袖口是金线一笔笔描摹的,听他说,光这个地方的功夫就费了半年多的时间。
“好看吗?”
他没上当:“衣服好看,可穿的人更好看。”
宝分笑,可笑着笑着眸里多了些许朦胧。灯光昏暗,没让他看出来。
这夜的天穹一片漆黑,好似被泼了一整片的水墨。视线飘浮之中,天穹化作一泓深邃浓沉的海浪。夜深至浅,雨水敲打在枝桠林潇间,连成线的水珠从水晶顶上往下流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吻合的意外,你说对吗,维鸠?”
诡谲多变的枝形吊灯从廊道洒落无数的灼光,拽出两道又黑又长的影子,艾森豪威尔目光温柔透过门口的缝隙,眼底浮动着一道纤细柔美的身形。
七年前
中非两国因友好的关系,在政策扶持之中兴起了不少的合作项目,钱如流水往此处留。有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钱的地方,就有抢夺。
明抢不行,暗夺才是最卑鄙的手段。人一旦起了邪念,各种烧杀抢夺的活计便不计其数。
富国强兵既是安邦定国的保障,也是提防背后手段的最好防护墙。
当时,两国的项目在坦桑尼亚进行得如火如荼,为了预防那些背后搞鬼的阴险家伙,接到命令的军队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给予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