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
「哇呜馥馥,你太好了!什么狗屁林逸淳?等下次你再遇上他,一定要大声告诉他,离老娘远点!」
怎么可能还有下次?
这种人,即便还有下次,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陈馥放下手机,这一觉才睡得安稳。
可此时的她并不知道,下一次很快就会来到。
相对于那个呆了二十多年的家,樾町小筑反而能让陈馥感觉到更为的踏实和舒适。
虽说樾町小筑在a市开业不过半年的时间,但关于这家人气居高不下的中式饭馆,外界流传开的“传闻”却不在少数。
诸如樾町小筑里有一批年轻貌美的营销经理,身材样貌个顶个的好、诸如这些营销经理的收入超过了六位数,短短时间内便可以轻而易举的买车买房,一跃成为人上人。
这会离饭点还有些时间,陈馥坐在休息室里,专心的调着琴弦,听着一屋子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些趣闻。
其实这些传闻大部分都是真的,至于买车买房嘛…也有,但能做到那个地步的只有极其个别的凤毛麟角罢了。
“饶诗念算是没白瞎她那一身好皮,不过也是,现在这个世道,只要能豁出去脸,没什么是挣不到的。”
她们正说的饶诗念便是传闻中的那一个。
“听说她几乎不在宿舍过夜的哦?宋忆你和她住一个间,这是真的吗?”
陈馥听到这里手下一顿,抬头看向宋忆。
宋忆和她、饶诗念三个人住一间寝室。
的确像她们所说的,同为室友,但通常也难得能见上饶诗念一面,至于她晚上干了什么,又是跟谁出去的,陈馥从不会多嘴过问。
此时,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只莫名的希望宋忆不要多说什么。
“她呀。”宋忆未能如她所愿,只饱含深意的笑笑:“人家手里老客多,晚上难免会忙些,这点陈馥也是知道的,对吧?”
不成想宋忆这头话音才刚落,休息室的门就突然从外面打了开来,一道倩影掠了进来,带着生人勿进的清冷香气。
“陈馥都知道什么?和我说说呗。”饶诗念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在陈馥面前站定,单手虚搭在胯上,葱白的手指纤细修长。
她是弹古筝的,因为业绩极为突出,樾町小筑甚至专门给她配了一位调琴的师傅,但凡有客人点了节目,古筝便会提前在包厢放置好,饶诗念只管人去就行。
业绩当先,再加上这独一份的待遇,人自然傲气些。
陈馥无措的抬头看着她,瞬时哑然。
饶诗念冷笑一声,咄咄逼人:“说啊,怎么不敢了?刚才不是说的挺欢?”
陈馥不想得罪她,刚想解释:“我没…”
“饶诗念。”宋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你用不着这么狂吧?做了还怕人说?”
饶诗念侧目去看她,眼神中冷光嗖嗖,休息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别吵架,别吵架,有话好好说。”有人开始劝了。
“我不是怕人说。”饶诗念这时才缓缓出声:“我只是觉着,有些人眼睛红得很,又当又立的,招人笑话。”
这无妄之灾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落在了陈馥的头上,她分明一句话都没说,却还是被饶诗念这讽刺的言语弄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饶老师。”此时有人敲门:“贰陆的菜已经上齐了,可以过去了。”
是她们的督导,瑶姐。
瑶姐露了面,谁不得给几分面子?饶诗念抚平了旗袍上的褶皱,又看了眼陈馥和宋忆,这才转身出了门。
“什么老师老师的。”宋忆见陈馥吓着了,走近前去,嘴里仍是没服软:“她也配叫老师?哪有老师做这个的?”
陈馥咬着下唇,愣是一声没吭。
宋忆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说你啊馥馥,你和饶诗念不一样的。”
“行了行了,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你们也别闲着了。”瑶姐屈指在门框上叩了叩。
利益面前人人都会眼红,尤其在樾町小筑这种地方。女人们一多起来,小打小闹那是常有的事,瑶姐早见怪不怪了,故也只是出声催促两句。
“哦,对了。”瑶姐想起什么:“陈馥,刚四玖的客人点了柳琴,还指了你的名,说是你的老客。”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陈馥顺声应下,提起琴袋,跟在其他人身后出了门。
这老客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来过的许柯,如果顺利的话,这单能提不少分成。
招待新客和老客都是有门道的,对于第一次来的客人,她们得掌握恰当好处的距离感和分寸感,不能让客人觉得唐突,又要有足够的亲和力,好让别人惦记着,下回还能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