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如流水般张贴出去,由快马送到了各地。
一连数日,萧弈未曾出现在朝堂上,送进御书房的折子也始终不见批阅,群臣想要当面进谏,却都被侍卫拦下。
一时间,朝野上下惶恐不已。
朝臣们相约聚集在了金銮殿上,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是南宝衣出了事,至今生死不明!”
“那告示写得有问题,皇后?谁是皇后?她南宝衣哪来的脸称作皇后?纵然要封后,那也得按照咱们老祖宗的规矩,一步步行完册封礼,才能称后不是?这告示太不像话了,谁写的?!”
“不错!可是天子一意孤行,咱们根本劝不住!”
“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老祖宗的基业都要毁了!可怜雍武帝十年征战才打下的江山啊!”
“天要亡我大雍!”
“……”
激烈的议论声里,裴家周家沈家的人对视几眼。
他们是站在天子那边的世家,也愿意遵南宝衣为后,可如今这情况实在棘手,天子不见群臣不理朝政,可不得天下大乱?
天子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江山社稷?
裴家大郎低声道:“天下大乱犹未可知,只是这皇宫,却是已经提前乱了套。”
南承礼如今是钟官,也来金銮殿上朝。
他环顾四周,殿上吵吵闹闹犹如菜市场,百官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干脆席地而坐吃吃喝喝谈起八卦,可不就是乱了套。
他收回视线,想起小妹至今昏迷不醒。
三叔他们曾想进宫探望,可是天子不许任何人见小妹,他们连寝宫都没能进去就被劝了回去,如今南府也是一团糟。
他捏了捏拳头,眉梢眼角都是担忧。
没过多久,长安城里开始出现从各地赶来的大夫和方士。
萧弈给出的悬赏实在是太诱人了。
诱人到连稍懂医术的赤脚大夫,都想来碰碰运气。
这些大夫和方士自称妙手回春,成群结队在皇宫里吃喝玩乐,直到萧弈接连杀了四个坑蒙拐骗胡乱行医的赤脚大夫之后,情况才稍稍缓解。
太医院的情况也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