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南宝衣出事,已经半个月了。
太医们愁眉不展,整日提心吊胆,惟恐丢了饭碗。
姜岁寒和一品红坐在屋檐下喝茶。
“哎呀……”一品红叹了口气,拍拍姜岁寒的肩膀,“岁寒小友啊,你说我造的什么孽,怎么就收了个痴情种子当徒儿?竟然把师父软禁在太医院,不想出办法就不给出去,这不是忤逆嘛?!这是要天打雷劈的他知不知道?!”
姜岁寒也很委屈。
双生蛊是一品红搞出来的,活死人也是一品红搞出来的。
这事儿从始至终就跟他没关系,结果他也被软禁在太医院了。
他想回金陵游,他想谢阿楼,他想正常的萧家哥哥!
姜岁寒翻了两页医书,想起什么,又拿胳膊肘捅了捅一品红,压低声音:“国师,你到底有没有法子帮南小五?你是她的亲师兄,总得关心一下小师妹不是?”
他总觉得一品红内有玄机。
南小五伤成那样,他都能叫她有孕,唤醒一个活死人对他而言又算什么难事儿?
一品红看了姜岁寒一眼。
他甩了甩拂尘:“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这法子有些冒险,我那徒儿是万万不肯答应的,说出来也没用,说不定还会挨一顿骂,倒不如不说。”
他竟有法子!
姜岁寒愣了愣,连忙追问:“究竟是什么法子?”
……
两人商量法子的时候,国子监学堂。
阿弱心不在焉地咬着毛笔杆子,满脑子都是阿娘,被夫子拿戒尺敲了敲他的小书案,才叫他回过神。
夫子手持《论语》,严肃地问道:“殿下,老臣刚刚讲到哪儿了?”
学堂里的小孩儿纷纷回头,望向阿弱。
阿弱回答不上来,紧紧抓着书籍,小脸涨得通红。
跪坐在他身侧的裴初初,垂着头小声提醒:“‘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便是小孩子也都知道阿弱的娘亲出事了,很同情阿弱,也能理解他上课发呆,本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小事,偏偏旁边的小男孩儿起哄告状:“夫子,裴初初故意提醒他!昨日咱们才学了狼狈为奸,他们今日就狼狈为奸了,您快罚他们打手心,罚他们不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