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学毕业,又是医生,长得又一表人才,应该娶的是城里的女大学生,最起码是端铁饭碗的。
可你,就是个没本事的村姑,模样长得再好看,也是驴粪蛋子外面光。你根本配不上我儿子,还不赶紧跟他离婚,从我们家滚出去。
要死死你家,或者去外面跳井跳河,可别给我们家添晦气。”
想起自原主上辈子死活赖在人家不走,费尽全力讨好他们一家人,最终还是没有得到陆沉骁的心,苏晓丽真为她不值,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本想立刻就去办离婚手续,可看着沈翠英这么轻贱自己,越骂越难听,把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她心头不由升腾起一股火。
“离不离婚是我和你儿子的事,你越闹腾我越不离,就碍你的眼。”她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走。
“你不离试试!”沈翠英追出来站在门口手叉腰,“你想吊着我儿子,门儿都没有。”
“我这就去县医院找你儿子。”她故意气沈翠英。
“你敢!”沈翠英冲出来要拉扯她。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苏晓丽对她怒目相视。
沈翠英一愣,这绣花枕头之前没事就往他家跑,对她百般讨好,买这送那的,一张脸笑得跟朵晓丽儿似的。
她还以为这草包没脾气,没想到她瞪人一眼,眼神里竟然带着犀利的光。
沈翠英没再向前走,指着苏晓丽说,“赶紧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看着那张大饼胖脸和不断口吐莲花的嘴,苏晓丽冷笑,“好像谁很稀罕看见你似的。”
她说完,就大步走出去,腰杆挺得笔直。
上一辈子,原主活得太窝囊,这一辈子就让她这个新世纪女精英帮原主挺直腰杆活出个人样来。
看着新媳妇走了,站在大门外看热闹的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沈翠英啪地一声关上了门,恨不得把门框摔断。
苏晓丽顺着长满野草的村道往前走,娘家就在邻村,两个村子隔了50多亩的庄稼家。
玉米已经有一人高了,正是扬花的时候,微风吹来,空气中都是淡香。
她深吸了一口气,脖子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混沌的大脑也渐渐清晰。
正想着前世的那些事,只见前面岔路上突突突使过去一辆手扶拖拉机,拉了一车农肥。
后面车厢的边缘上扒拉了四五个七八岁的小孩,一个个十分兴奋。
苏晓丽一眼便认出其中那个穿得像叫花子似的,鞋都掉了一只的男孩,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狗蛋儿。
“狗蛋儿,下来,危险!”苏晓丽大喊着跑着追。
狗蛋儿一回头,那张脸脏得都看不出模样,还拖了一条长长的鼻涕。
拖拉机停了下来,几个小孩跳下来一哄而散,狗蛋儿也跟在后面跑了。
“狗蛋,等等姐。”苏晓丽追着他。
几个小孩儿跟小皮猴似的,窜进玉米地一会儿就不见了。
苏晓丽气喘吁吁也没追上,便继续往前走。
想起她前世对两个傻弟弟造的孽,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