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啊……”叶雨潇并未断然否认,因为以她对欧阳晟的了解,即便她否认,他也一定会补上一封的,“咱们不是约好,等我外祖父的生辰宴过后,再议和离的么?”
她听小纂说过,平南王的生辰宴在半个月之后,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她医治好欧阳晟了吧。
“等平南王的生辰宴过后,再议和离?”欧阳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为何要等到平南王的生辰宴后?”
“因为我不愿外祖父因为我的事,连生辰都过不好。”叶雨潇随口编了个理由,又质问他道,“你亲口答应过我的事,为何还要问?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他真的亲口答应过?欧阳晟对此表示极度怀疑,可是他的记忆一片空白,想要反驳都没底气。
难道是因为他当时醉得太厉害,所以才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叶雨潇?
男人一诺千金,即便面对的是他最厌恶的女人,欧阳晟也不愿降低自己的品格,只好道:“那就等平南王的生辰宴后。不过你给本王记住,在此期间,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未经本王允许,你不得靠近本王半步!”
不得靠近他半步?那怎么偷偷给他化毒?叶雨潇皱了皱眉头:“非得这样?”
她不愿意?她是想提扒光他衣裳的那件事,然后赖上他吗?欧阳晟骤然紧张,脸色沉了下来。
罢了,另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叶雨潇展开眉头,冲欧阳晟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她居然没提扒光他衣裳的事?这可不像她的性格。莫非不是她干的?在叶雨潇身后,欧阳晟皱起了眉头。
叶雨潇回到霄云院,琢磨着欧阳晟的后续治疗方案,在床上翻了一宿。
第二天天刚亮,小纂就轻手轻脚地进来,隔着帐子禀道:“王妃,太妃请您过去,您要不要起?”
看来本尊果然是位彪悍的主儿,婆母召唤,她都敢不去,不然丫鬟不会问这一句。这种优良作风,必须保持,叶雨潇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问道:“她找我什么事?”
“听说是为了昨天白真真诬陷您的事。”小纂回答道。若非是对王妃有利的事,她才不会来打扰王妃的美梦呢。
“哦?”叶雨潇对那四朵金花实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身在其中,不闻不问只会让人当成软包子。所以她即便很困,还是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
小纂听到动静,赶紧拉开帐子,又唤了当值的小丫鬟进来,一起伺候她梳洗。
叶雨潇打扮停当,去了福禧堂。
福禧堂里,白太妃正在骂着白真真。
“你难道不知道,叶雨潇上次治好了我的头疼症,我欠了她一个大人情。如今你去招惹她,无论谁对谁错,我都得处罚你!”
白真真跪在白太妃脚下,抱着她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姑母,真是叶雨潇把我推下湖的,当时我浑身是伤,又受了惊吓,慌乱中言语不当,这才让她钻了空子,非说是我诬陷她。”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欠她的人情,就算是她把你推下水的,只要你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我就不能处罚她!”白太妃气得脑仁疼,但看看连脸上都被食人鱼啃了一口的白真真,心又一软,缓了口气,“你听姑母的,这次就当是吃亏买个教训,待会儿叶雨潇来了,你不要开口。”
“嗯,我全听姑母的。”白真真乖巧地点了点头。
门外,叶雨潇偷听了个十成十,方才示意小纂放开通报的小丫鬟,抬步走了进去。
小丫鬟委委屈屈地想要跟进去告状,被小纂一个猛拽,拖了出去。
“儿媳给太妃请安。”叶雨潇走到白太妃面前,款款行了一礼,决定先看她要唱哪出戏。
“咱们一家人,不必拘礼。来人,给王妃上茶。”上首的白太妃和蔼可掬,完全没有质疑小丫鬟为何没通报。
叶雨潇无视在白太妃膝前啜泣的白真真,在下首左侧的头一把椅子上坐了。
丫鬟端上茶点,全是宫里赏下来的好东西。
叶雨潇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吹了吹:“好茶。”
白太妃马上吩咐丫鬟:“待会儿给王妃送几盒去霄云院。”
“多谢太妃。”叶雨潇欠身致谢,紧接着又落座喝茶,就是不提白太妃唤她来福禧堂的事。
叶雨潇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白太妃没办法,只好自己开了口:“真真这孩子,命苦,自幼丧父丧母,差点活不下来,幸亏我把她接到齐王府,这才过了几天顺畅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