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见状笑了笑,却也未多说。
也是这时,一道身影漫不经心一般走了过来。
王越眼睛一亮,忙是凑上前去,故作惊讶道:“呀,这不是宋青山嘛?”宋青山抬头,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王公好啊!”
王越不住点头:“驸马大人好,驸马大人好!”
宋青山随口道:“王大人有事?”
王越摇头:“没事,没事,老夫只是听闻那王守仁极其的厉害,便想打探一番。”
“敢问宋青山那王守仁剿匪,而今,如何了?”
看似询问,可隐隐间,带着些许骄傲。
却也是可以理解的。
总体而言,那杨一清是王越的后生晚辈。
这感觉就像是后世的自家孩子考试成绩极好,作为家长的,自是忍不住询问其他人家孩子的成绩。
于是他随口道:“想来,应是不错的,王公可还有事?”
王越顿了顿,忽而笑了:“宋青山可否赏脸,咱请客,去海鲜大酒楼,吃上一顿?”
宋青山也笑了:“那便劳王公破费了!”
不多时,二人来到海鲜大酒楼。
宋青山简单点了几个菜之后,王越还特意点了一盘特色菜,油炸蝗虫。就在等待饭菜期间,王越开口了。
“宋青山,你的本事,老夫,是佩服的!”
“只是,对于这新学老夫却是不敢苟同!”
嗯?宋青山侧目。
这是要当面质辩吗?
文人,尤其是大明的文人,有一个特征。喜欢打嘴炮。
一言不合就开始与你辩论,扯出各种圣贤经典,不把你辩的哑口无言,誓不罢休。
眼下,便是如此。
这王越,马上要开启嘴炮模式了。
宋青山暗自苦笑。
自学问上来说,他当然是辩不过王越的。
莫说是王越,随便拿出来一个大员,他怕也辩不过。
毕竟,每一个在朝为官者皆是熟读四书五经,各种经典信手拈来。
换而言之,儒学,是满朝文人吃饭的家伙,寒窗苦读十余载,其水平,比之后世的市状元还稀奇。
而对于儒学,他宋青山也就是半吊水。
所以无论如何,学问上,他定是辩不过王越的。
于是,他直接开口:“王公,学问上,我这个一介武夫,自是不敢与您辩驳的。”
顿了顿,他又道:“但对于治世经民,咱或还有些学问。”
扬长避短。
儒家学问上,避退。
但对于治也就还行吧!
王越略有深意的看了宋青山一眼,一些本欲激辩的言语,倒是止住了。
这小子,话外有话啊!
简而言之,莫说学问,单说治世,满朝儒家子弟,皆不是不行。
相当的自信!
王越深深的吸了口气,严肃道:“驸马大人,您既没学问,又怎会传授弟子?”
“就说这新学吧,听闻那王守仁在南赣汀漳一带,大肆宣扬,大有替代儒学的意思。”
“驸马大人,敢问,你可是想改朝换代啊?”
这话便有些可怕了。
宋青山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