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几房妻妾?我阿嫂还未过门,阿兄就只得我阿嫂一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还未成亲的?那太好了。”
盛瑆松了口气,拍了拍心口,又抬头去拜菩萨,喃喃道:
“天爷疼我,还未错失太多。”
他这话,听的盛姣姣又酸又气,她坐在椅子上,问道:
“你这般关心我做甚?我同你什么干系?!”
话音刚落,她的手被紧了紧,盛姣姣抬头,看向谭戟。
谭戟不赞同的握着她的手,低声道:
“他脸上并未贴人皮面具。”
方才谭戟就仔细观察过了,贴上人皮面具后,脸与脖颈处的那一线肌肤,还有些许的不自然。
可盛瑆没有。
郑岭也扯了盛瑆的脸皮许久,并没有任何异常。
盛姣姣拧眉,不再回应这个问题,只看向木牢里的盛瑆。
如果没有人皮面具,这张脸便是盛瑆本来的脸了,那他有极大的可能,是她的阿爹?
可是这太突然了,盛姣姣回想她的上辈子,阿爹并没有出现过,这辈子为什么突然出现了?
木牢中,盛瑆听闻谭戟这话,立即讨好似的冲盛姣姣笑,嘴里唤道:
“姣娘,齐姣娘?盛姣娘?”
一旁的郑岭看不过去,纠正道:
“阿嫂名叫盛姣姣。”
“姣姣?家里长辈可是唤姣儿?”
“是姣姣儿。”
郑岭说着,盛瑆便是笑了。
他又看向盛姣姣,眼眸中满是温柔与慈爱,他摸索了全身上下,未带任何玩意儿,最后竟将自己的破剑递出木牢去,说道:
“我身上只有这个,送姣姣儿做见面礼罢,给,往后,往后我再予你买许多玩意儿。”
这目光,让盛姣姣突然想起个人盛国师。
她豁然起身来,凤目瞪圆了看向木牢里,那个一脸小心翼翼,又十分讨好她的盛瑆,双拳捏紧,心头五味陈杂,又怒上心头,
“不要,我不要!”
说罢,她转身便跑了。
谭戟面无表情的看向木牢内的盛瑆,盛瑆脸色一变,一脸杀意的回看他。
“看什么看?还不去哄哄,再耽搁杀了你!”
木牢内,盛瑆收回破剑,站得笔直,俊美的脸上杀气腾腾。
这个人,绝不如表面上看的那般朗月清风,他见过尸山血海!
谭戟皱眉,转身便去找盛姣姣了。
南集的军营还待整顿,总兵新调配过来的人手已经将原来的南集守军换下,之前的南集守军已经被谭戟送去了郡北一线上。
在自己的军营里,谭戟很轻易的就找到了盛姣姣。
她正坐在大帐后面,双手抱臂,蜷缩在地上,低声的哭。
谭戟走过去,在她身边轻轻的蹲下,抬手,摸了摸盛姣姣的发。
“我把他害死了,我把他害死了。”
她更咽着抬头,双眸轻轻一眨,便是一串泪珠儿落下来,她看着谭戟,哭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以为他就是个烦人的家伙,你看他游戏人间的态度,他一点也不像我阿爹。”
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还有什么教盛姣姣不明白的?
前世那个总是送她一些民间哄孩子玩意儿的盛国师,不就是这个被她关在木牢里的盛瑆吗?
一样讨好的姿态,一样不着调的语气,一样的眼睛。
只是,前世的盛国师,一脸乱七八糟的疤痕,半点不见现在这般俊美。
盛姣姣想起这个,她又哭了起来,她想起来,如果当年的盛瑆,顶着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朝堂上,她该如何面对群起攻之的言官?
他是什么样的身份,有个什么样的过去?他曾同阿娘说,他是行走江湖的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上辈子,那位盛国师蛊惑殷泽的爹炼丹,致使皇帝早衰,殷泽登基,又借星象说盛姣姣有皇后命格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像个光明磊落的大侠?
可是,可是也正是因为他做的这些不够光明,也不够磊落的事,替盛姣姣登上后位,奠定了一个祥云缭绕的说法。
谭戟看的心疼,将盛姣姣一把抱住,拢在怀中,
“嗯,他不像你阿爹,除了样子与你相似外,你当真没有半点像他,这并不怪你,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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