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却是掀起了滔天怒浪,这帮天杀的,不光抢了旷亦的功劳,竟是还诬陷他,将他送到死牢里。
还有天理吗?还有公道吗?畜生!
她缓缓接话道,“可正因为不是儿戏,才更不能儿戏!”
“父皇!儿臣求父皇明鉴,也宣旷亦觐见!儿臣要与安王对峙!”
四周围观之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晋武帝也觉得这个女人是疯了,冷冷道:“梁王还不带你的王妃下去!”
玄鹤忙起身冲晋武帝磕头,随后将楚北柠从地上拽了起来低声道:“回去!以后本王会给你个交待!”
楚北柠脸上掠过一抹苦笑,这笑容看在玄鹤的眼底竟是带着一丝悲怆。
玄鹤心头猛然一跳,不想楚北柠挣脱了他的束缚,又是给晋武帝跪了下去。
玄鹤顿时心头一惊,他知道玄清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玄清一直在父皇身边很是得宠。
他身边有一大群奇人异士,裴家又是军功世家,从各方面来讲玄清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别说是区区一个王妃,即便是其他儿子也很难比拟。
不想楚北柠今天竟是要与安王死磕,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楚北柠!你到底听不听本王的话?”玄鹤也急了。
楚北柠丝毫不理会玄鹤,抬眸定定看着晋武帝道:“父皇,儿臣请求宣召旷亦觐见!”
晋武帝眼神冷冽了下来。
“梁王妃,你的意思是朕的儿子诬陷了你的账房先生?”
“儿臣求父皇宣召旷亦进宫!”楚北柠没有回答晋武帝的问话,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可这件事情若是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解决了,旷亦就危险了。
她虽然与旷亦这个少年刚刚见了几面,可旷亦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突然被人顶包陷害,此时处境必然危险至极。
旷亦本无心与功名,是被她硬生生送到了随州惹了这一身腥臊。
他帮助玄鹤缓解随州旱灾,为民解困,最后却得一死?
为民抱薪者,怎能让其冻毙与风雪之中?
她服不下这口气!
若是旷亦死了,伤了,残了,她也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晋武帝脸色沉了下来,帝王震怒,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正位上的太上皇缓缓开口道:“既然梁王妃提及此人,大家见见也无妨。”
晋武帝吸了口气,既然太上皇发话了,这个什么旷亦不宣不行了。
可他堂堂一国之君,被一个女人逼迫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实在是脸面上挂不住。
“罢了,朕便依了你,”晋武帝淡淡道。
一边的安王却是大惊失色,随后强行压住了脸上的不自在冲一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玄鹤也缓缓退后,冲不远处站着的青山打了个手势,青山忙转身从侧门走出了泰安殿,没入了夜色中。
楚北柠一听晋武帝同意宣召旷亦,心头松了一口气。
“儿臣谢父皇!”
不想晋武帝死死盯着楚北柠道:“不必,朕想要提醒你,随便构陷皇子,扰乱国政可是死罪!“
楚北柠心头一跳,一边的玄鹤忙跪下道:“父皇!贱内这些日子得了失心疯,定期发作一次,还请父皇开恩让儿臣带她下去。”
“王爷不必!”
楚北柠抬眸定定看着晋武帝,却是笑了出来:“父皇,儿臣没有疯,也没有傻,只是看不惯不公不平之事。”
“旷亦是儿臣举荐给王爷,随后带到随州的,他遭遇如此不公,儿臣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
“儿臣可以给父皇立下生死状,若是儿臣红唇白牙诬陷了安王和斛律古大师,儿臣便一杯毒酒,三尺白绫,自裁与东司马门外,以儆效尤!以此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