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柠一把抓住玄鹤的胳膊冷声道:“王爷,当初可是你求着我让旷亦跟着你去随州!”
“现在旷亦在哪儿?还请王爷告知与我!”
楚北柠的声音中已然是浸了寒霜,玄鹤顿了顿低声道:“旷亦的事情,本王过后和你说。此时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算时候?”楚北柠眉头狠狠拧了起来,随后冷笑道:“王爷看不出来吗?”
“这个满头小辫子的斛律古该是安王的心腹,安王这是要将斛律古引荐给父皇,到时候送进户部或者工部当差,借此掌控财工两部。”
“这也罢了,他们随便折腾,可是踩着旷亦的脑袋上位,这我可不答应。”
“王爷若是顾及什么也罢了,妾身去父皇面前讨个公道!”
“坐下……”玄鹤的话音还没有落干净,楚北柠早已经站了起来走出了座位。
四周的宾客此时看到梁王妃走了出来后,眼底都放着光,毕竟这些日子帝都的各种大瓜都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系。
现在她居然蹦了出来,好瓜又来了!
在帝都的吃瓜界里,梁王妃是他们永远的神!
太上皇和晋武帝等人没想到楚北柠居然走了出来,更是有几分纳闷,这可是怎么说的?
楚北柠扑通一声跪在了晋武帝的面前:“父皇,关于随州旱情儿臣有话说!”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楚北柠之前在医术上面登峰造极,这也就算了,现在关于国政她也有话说?怕不是疯了吧?
而且随州旱情一直都被晋武帝所关注,这种国政大事,一个内宅妇人走出来说三道四,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所有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楚北柠,视线都带着几分嘲讽。
这个女人这些日子看来是嚣张的厉害,不乘机好好在梁王府固宠,却偏来蹚这一池浑水?
果然靖北候嫡长女是个傻子!不!不仅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
皇帝面前谈论国政,惹得皇帝不高兴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楚北柠不等晋武帝说什么,抬高了声调道:“父皇!儿臣知道自己是个内宅妇人平白说起国政实在是罪过,可是这件事情儿臣不得不说。”
“当初我家王爷领了随州的差事回来,愁眉苦脸,想要为皇上分忧想的那是肝肠寸断!”
“儿臣看着自家夫君这般痛苦,就斗胆问了几句,原来是随州那边旱情严重缺一个算术很厉害的人。”
“毕竟想要缓解旱情就得兴修水利,改河道,需要水工算术之人。”
楚北柠顿了顿话头道:“正好那个时候儿臣聘请了一个账房先生叫旷亦,有绝世奇才,正好举荐给王爷。”
“王爷每每写信回来,都在信中夸赞旷亦,如今旷亦不见了,却换成了这个斛律古,儿臣心有疑惑还请……”
楚北柠看向了脸色微变的安王道:“还请安王爷给个说法。”
楚北柠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哗然。
正殿里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一个个的视线都不知道该投向哪里。
这可是怎么说的?
安王说他派了斛律古这种西域来的算术大师才解决了随州难题,现在梁王妃说梁王还带了一个叫什么旷亦的去了随州。
这两个人必定有一个撒了谎,抢了功!
这事儿可就微妙多了。
“梁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安王脸色铁青,冷冷笑道:“呵呵,你不说本王还不好意思拆梁王的台面。”
“是,梁王是有这么个叫旷亦的人带到了随州,可是那个沽名钓誉的恶徒,刚去没几天就算错了水坝的数据,修建水坝的工匠因为溃坝淹死了七八人。”
“如今此人已经被送到了刑部大牢,只等秋后问斩!”
“哼!这般重要的国政你以为是儿戏吗?”
“不是儿戏!”楚北柠咬着牙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