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伏少安却一把拦住:“王哨长,天灾祸乱,我们无法抗拒,可为人本分,为官道义,我们自当做的明明白白,否则就愧对了自己!”
如此高言使得王彪思绪骤僵硬,显然不明白,等到他回神,伏少安已经离开医棚。
柴草床上,徐玉瑱大眼看来,即便小脸童稚,目中却暗聚精光,完全与他的伤躯不符。
“叔,那位大人说的对,做人不能愧对了自己!”
“什么?”
话起突兀,王彪再惊三分,隐约中竟然对徐玉瑱生出陌生感,幸好陈佚冀端着汤药碗走来,打破那股心思浪潮。
“大叔,这是小弟弟的药!”
“唉,多谢小兄弟了!”
王彪赶紧应声,在这期间,徐玉瑱仔细盯着陈佚冀,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
兴许是目光太过集中,陈佚冀也感觉到了,一个呼吸,俩人四目相对。
徐玉瑱激灵,陈佚冀开口了:“小弟弟,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品着稍有急促的回答,陈佚冀也生出怪怪的感觉。
但医棚里的哎哟声此起彼伏,好些人还等着救命,因此陈佚冀冲王彪道:“小弟弟伤势那么重,一晚上就醒来了,气息脉搏也恢复的差不多,这事简直就是神仙显灵,百无一见!”
莫名牵扯到神灵,王彪一时不知怎么搭腔,只能憨憨的笑声:“兴许是娃子的爹娘在天有灵,保佑着他!”
“或许吧!”
于后陈佚冀又交代了一些话,便去救治其它的遭灾百姓,
王彪端着药碗坐在徐玉瑱旁边,道:“娃子,喝吧,赶紧好起来,这样你爹妈才会瞑目!”
看着眼前的药碗,徐玉瑱的脑子里快速闪过之前娘亲端着的肉汤碗画面,如此天地差距,使得他小小的面皮上挤出恨意。
“叔,我不服这种命,我要报仇,我一定要给爹娘报仇!”
相比较之前的深意话,这会儿徐玉瑱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更为成熟狠辣,以至于王彪都想不出合适的话。
末了,王彪叹息道:“娃子,不管想做什么,得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活着王叔,你说的没错,我得好好活着!”
无形中的话就像针一样刺入心底,使得徐玉瑱再也忘不掉。
只是活归活过来了,医棚却不是长久的地方。
随着四乡八县的遭灾逃难百姓接连涌入,雁门郡的压力越来越大,医棚更是沦为灾民的歇脚地,什么救治不救治,全都成为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