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祠堂在海城北郊,清朝咸丰年间始建,民国时重修,二十年前姚威斥巨资重建。
占地面积过千,重建后的姚家大宗祠气派稳固,一砖一瓦都有考究,宏伟大气,格调高,有江南祖祠的特色。
姚威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凳子上。
怎么回事?
他记得今晚有饭局,十点才结束,他喝了不少酒,上车之后发现司机是天禹。
天禹说有事跟他聊,让司机先回去了,他问他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说,非得在车上说。
天禹启动车子,问他,“爸,我总不能一直在外面玩吧,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安排我?”
他对那小子挺失望的,能力还算可以,但比不过贺争,搞一个征航弄一身黑料,气跑他特意为他挑选的豪门妻子,还愚蠢到跟gz合作,输掉股份。
真是蠢货。
所以他语气很不耐烦,“等你玩够了,进集团吧,从底层做起,你的性子不行,还得磨一磨。”
酒喝多了,他话也多了。
“你还是要跟贺争学一学,他比你沉稳,眼光也比你好,阮成东搞那么大阵仗认闻阮,明显非常疼爱她。”
“我知道你讨厌贺争,但以后你对他尊重些,等他回来,你好好跟他道个歉。”
天禹一直没说话,后来给他一瓶水,他确实也渴了,一瓶水灌下去半瓶。
然后,脑子越来越昏,眼皮越来越沉。
醒来就在这了。
姚威朝四周看一圈,等认出这是哪后,瞬间清醒,眼睛都瞪大。
姚家的祠堂,准确的说,是祠堂最里侧,东南角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有个需要解三道锁的保险箱,此刻敞开着,里面的东西都被拿出来,旁边有个人坐在地上。
姚威看清了那人,愤怒的一声吼。
“姚天禹!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姚天禹没搭理他,正拿着手机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gz老板说这里有秘密,确实有秘密。
有父亲的犯罪证据,这些东西够他蹲二十年的,不止这些,还有姚家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父亲的秘密。
难怪呢。
他就说姚曼自小嚣张跋扈,烂透了的性子,一婚让家族蒙羞,做的事也毁姚家的脸面,父亲这种把利益放首位的人,以前怎么跟中了邪似的宠她。
保险箱里压着姚曼的生辰八字,还有母亲的。
姚天禹不信鬼神,不信风水,所以他不懂,但肯定不对劲,所以他打电话给一个朋友。
有些上了年纪的富豪就信这鬼东西,比如父亲,比如他朋友的父亲,他们重视风水,甚至到变态的程度。
他把这边的情况一说,那边说了一堆,中心思想是:“你妈有财运,你姐的命格旺你爸,你们家祠堂摆了风水阵。”
姚天禹的信念有点崩塌。
自小外公就告诉他,父亲跟母亲本来是相爱的,是贺美珠插足,父亲婚内出轨,母亲才会抑郁而终。
他恨贺争也有这个原因。
跟母亲是相爱的?爱个鬼,如果爱母亲,怎么母亲都走了还不放过她。
朋友说,保险箱放在祠堂,父亲做过的恶事全转到了母亲和姚曼身上,报应就落不到他头上了。
姚天禹依旧不信这些,但是他听着心里依旧不舒服,就算这些不可信,父亲还是那么做了,所以他是可恨的。
“爸,您可真厉害啊。”
祠堂里,姚天禹拉着另一个凳子坐在姚威跟前,腿上放着一叠文件,低头翻着。
“您这是犯了多少事啊,我帮您算算啊嗯,涉嫌内幕交易罪,涉嫌操纵证券罪,贿赂官员罪,隐瞒犯罪所得罪”
他一本一本的看,翻一本说一个罪,最后砰的一声合上,抬头看向姚威。
“这些加起来,二十年起步吧。”
姚威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跟您做个交易,”姚天禹的手指点了点腿上的文件,“我把这些放回去,您把荣立集团交给我,您这些年也实在辛苦,早点退休早点享福。”
姚威脸都气绿了,“儿子绑架老子,你大逆不道!”
姚天禹叹口气。
“爸,我也不想做的太绝,是您逼的,我给过您机会的,您今晚喝那瓶水之前,我问过您,但凡您能安慰我一句,或者别老提贺争贺争,我也下不了这个狠心。”
姚天禹没耐心跟他耗着,他把文件都装进手提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