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那执念,再次刺入脑海。
刘根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听到儿子此言。
老夫妻俩,互相看了一眼。
果然,儿子的意识已经清醒。
镇魔司,是儿子的执念。
家里本就穷困。
父亲给城里一郑姓富家当长工,平日里晒粮食,收麦子,除草,喂牲畜。
母亲则是帮人家洗衣、补裤、做饭。
但老两口爱子心切,却是省吃俭用,硬是给儿子买了‘功谱’,还从富家淘来泡体的药渣。
硬是供着儿子脱产,每日练武。
儿子倒是努力,每日练功不辍。
可惜的是,人穷命亦苦。
根骨不够。
练功十年,眼看已经过了二十五岁的气血巅峰期,竟还是止步在炼劲小成。
炼劲是此界武道的最初等级,与前世吃得饱、穿得暖,各种器材锻炼下的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炼劲小成,不过单臂一晃,可使四十斤兵器的力道。
根本达不到镇魔司的炼劲圆满,单臂轻晃超越百斤的考核标准。
前身报考多年,也是想着对方要求太高,大家都达不到,有机会能捡个漏。
而这只是第一道关卡。
过了能当个皂卒。没有编制,没有分房,但也算官家人,准许在镇魔司的内部住地,租房。
要想有编制,那还要过第二个关卡,对战关。
这就已经不是刘家这样的平头小民,可考虑的了。
嗝!
刘根把一碗面扒光,打了个饱嗝。
面色从苍白,渐渐转红。
老两口对视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儿子之前一病不起,共有三因。
一是被恶人踢伤胸口,压了内伤。
二是自己练功走岔,伤上加伤。
三却是心病。
年过廿五,气血下行。已经错过了练功的最佳时机。
且报名临近,又生重病,如何还能考上?
若是拖到下一年……气血更加衰败,更是没了机会……
受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断了念想。
念想一断。
人,便不成了。
儿子刚有好转。
怎么能让他再断念想?
老两口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
“考……继续考……就考镇魔司。”爹忽然道。
“考!根儿这次一定能考上!”娘也道,随即把一钱银子拍在桌上。
镇魔司报名,正需要一钱银子。
见到爹娘这举动。
刘根不由心中一恸。
老两口应该是早就猜到,前身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可能考上。
他们都是勤快人,虽说赚不着大钱,但如果不是要供前身练武,家境不至于破落到此。
如今官府逼税。
不去缴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