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着百官的议论,怒气翻涌,脸色阴沉得可怕。
“叶初棠,你确定要随祁家去流放?”
叶初棠听出皇帝在用解药威胁她,让她进宫当皇妃。
她说道:“皇上,民妇有要事单独禀告。”
皇帝将叶初棠带去了花园的凉亭。
辰王府被御林军全面控制,花园也有人在查,但不影响两人谈话。
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白玉茶壶。
皇帝一巴掌将其扫落在地。
“叶初棠,你不想活了是吗?为何要去流放?计划出变故,是不是因为你心仪祁宴舟,从中作梗?”
好好的皇妃不当,要当随时丢命的流放犯,让他不得不多想。
面对帝王之怒,叶初棠十分平静。
“皇上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我有心帮祁宴舟,也弄不到叶靖川勾结皇子的书信,以及做龙袍的布料。”
“你是没这个本事,但你可以将朕的计划告诉祁宴舟,他有本事联合‘鬼盗’翻盘!”
叶初棠将碎裂的茶具踢开,在石凳上坐下。
“皇上请坐,容我给您好好分析。”
皇帝看着倾国倾城的叶初棠,压下怒意,在她对面坐下。
“说吧。”
叶初棠在胡说八道之前,问皇帝。
“皇上,您觉得‘鬼盗’出现在京城的目的是什么?”
皇帝不假思索地说道:“偷盗钱财。”
“不,是灭国!”
“灭国”二字一出,皇帝的脸色就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汁来。
他冷冷地盯着叶初棠,“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钱财乃国之根本,没有银子就买不了粮草,发不出军饷,让将士寒心的后果,皇上应该知道。”
听到这话,皇帝恍然大悟。
“原来‘鬼盗’打的是这个主意,朕小看他的!”
叶初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问。
“皇上,您觉得祁宴舟为何会自请流放?”
皇帝想过这个问题。
“自然是担心朕借着私藏兵器一事,将祁家幽禁起来,找机会灭其满门!”
他担心祁家留在京城会平反,祁宴舟也会担心幽禁之时被斩草除根。
自请流放,远离京城,是保全祁家最好的选择。
叶初棠点头,给出结论。
“所以,‘鬼盗’和祁宴舟不是一伙的,谋逆之罪对祁家没有任何好处,总不能祁宴舟的目的就是流放,对吧?”
皇帝赞同地点头。
祁宴舟没理由毁掉祁家百年声誉,跑去流放吃苦!
“继续说。”
“我猜测,‘鬼盗’对辰王府出手,一是为了报祁宴舟诱捕他之仇,二是为了给皇上挖坑,让您被万民唾弃。”
皇帝没听明白,“这话怎么说?”
“皇上想要灭祁家的心思昭然若揭,如今在辰王府查出了三千来历不明的兵器,若皇上因此处置祁家,‘鬼盗’定会放出辰王府被冤枉的证据,您就成了迫害忠良的昏君!”
皇帝听完叶初棠的分析,后背一阵发凉。
“好歹毒的心思!”
“的确歹毒,只要皇上对祁家出手,‘昏君’就当定了,如今祁宴舟自请流放,只要皇上不趁机踩祁家一脚,便能化解危机,皇上想要对付祁家,流放路上和流放地,有得是机会。”
叶初棠和狗皇帝说这么多,就是为了不让祁家背上谋逆之罪。
祁家没有罪,就不用受流放的规矩约束,少吃很多苦。
皇帝觉得叶初棠说得十分有理,对她越发欣赏。
他伸手去摸叶初棠的脸,“初儿觉得流放的圣旨该如何写?”
叶初棠忍着恶心,一把拍开皇帝的手。
在皇帝发怒前,她先发制人。
“皇上还想聊正事吗?”
皇上识趣地收回被拍红的手。
“请叶姑娘赐教。”
四十多岁的性无能老男人装绅士,叶初棠被油腻得想孕吐。
“圣旨只要讲事实就行了,从辰王府查出三千件兵器是真,祁宴舟为自证清白自请流放是真,皇上查抄辰王府充盈国库是真,皇上放过辰王府下人是真,皇上体恤祁家人让他们轻松流放也是真。”
皇帝听得连连点头,“不错,先将表面功夫做足,再背地里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