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和辰太妃为了把戏做足,立刻跪在皇帝面前。
“皇上,舟儿是在说气话,辰王府没有谋反之心,更没有和‘鬼盗’勾结,请您彻查兵器和贡品一事!”
皇帝没有理会两人,问祁宴舟,“辰王还是一家之主吗?”
言外之意,自请流放的话,能作数吗?
祁宴舟肯定地点头。
“臣的决定,就是辰王府的决定,若有人不愿和祁家共进退,那就拿上休书或者断亲书,离开辰王府,从此荣辱不再相干。”
苏姨娘是皇帝的眼线,一点也想流放受苦。
她刚要让老王爷写休书,就被皇帝的冷眼吓得闭了嘴。
祁宴舟见没人要脱离祁家,再次对皇帝说道:“臣自请流放!”
皇帝的心里乐开了花,却一板一眼地问道:“既然辰王问心无愧,为何自请流放?”
“因为皇上不信任祁家,早就想要褫夺祁家的封号,将祁家一网打尽!”
这话直白又犀利,将皇帝不堪的心思袒露于人前。
皇帝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不会承认。
“胡说八道!若朕没有容人之量,就不会给你兵权,让你带兵打仗!”
祁宴舟想着已经和皇帝撕破脸,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多谢皇上信任,让我带最少的兵,剿最悍的匪,打最没有把握的仗。”
皇帝:“……”
“朕是相信你的能力,才会对你委以重任。”
祁宴舟看向宾客,语气嘲弄,“皇上,您问问他们,信吗?”
只要不是眼瞎心盲,都能看出皇家早有铲除祁家的心思。
大理寺卿是皇帝的人,连忙应道:“信!”
不少大臣随之附和。
“信!”
祁宴舟早就对腐朽的朝堂不抱希望,对官员的溜须拍马也习以为常。
他觉得多说一句都是浪费,便看向皇帝。
“皇上,臣自请流放,从此以后,您不用再担心祁家会拥兵自重,功高震主,祁家也不用时刻担心犯错,祸及满门。”
皇帝不知道祁宴舟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不重要。
流放比幽禁更合他的心意。
“没想到辰王对朕有如此深的误解,既然你流放的心意已决,朕也就不劝你了。”
皇帝看着院子里的百官,说道:“自现在起,辰王被褫夺封号,收回先祖赏赐的免死金牌和尚方宝剑,没收全部家产,择日流放。但兵器和贡品一事,朕会派人继续查下去,给百姓一个交代。”
他这话也就随口说说,不可能还祁家清白。
祁宴舟向皇帝行了一礼。
“谢皇上成全!”
“在流放的圣旨下达之前,祁家人不得离开前院。”
皇帝说完,看向大理寺卿。
“康爱卿,抄家一事,由你来处理。”
“臣领旨。”
“德公公,你在一旁协助。”
“奴才遵命。”
皇帝又交代御林军统领,“看好祁家所有人。”
听到这话,祁宴舟说道:“皇上,草民是自请流放,不是戴罪之身,还请您放过辰王府无辜的下人。”
这对皇帝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辰王府的所有人都会被彻查,若他们是身家清白,朕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说完,皇帝看向叶初棠。
“叶姑娘还没上祁家族谱,不是祁家宗妇,可以离开。”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叶初棠身上,对皇上劝她离开的话,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又不傻,早就看出辰王府被冠上谋逆的罪名,是皇帝和叶靖川做的局!
所有人都以为叶初棠会毫不犹豫地和祁宴舟撇清关系。
结果她却说:“我和阿舟三书六礼,拜堂成亲,结发为夫妻,就算还没有入族谱,也依旧是祁家的人。”
这话一出,除了知情的三人,所有人都惊了。
“皇上都开金口了,叶初棠却不领情,在想什么呢?”
“怎么会有人自讨苦吃,不知道流放路上是会死人的吗?”
“祁宴舟认定是尚书府栽赃陷害他,叶初棠却要跟着流放,疯了吧?”
“她怕是被所谓的情爱蒙蔽了双眼,想要夫唱妇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