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不是云芷柔想出来的法子,她只是在顾逸轩走之前商量了一下,把顾蕊香那边的侍卫撤了而已。
这次还真不是为了钓鱼,云芷柔只是为了防止木头从里头烂掉。
谁能想到他们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啊,昨儿晚上云芷柔是真的吓得心惊肉跳!
最主要的是,本来他们设计好的是跟着来接人的人探探路,结果人丢了,路没探成不说,还白搭了座院子。
天地良心,云芷柔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的。
两个小姑子加一个便宜夫君,再加上半个表哥半个塑料姑父,四个吞金兽等着她赚银子,勤俭持家的美德必须牢记在心啊。
刚穿过来的时候,云芷柔觉得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了,这还不好好躺平摆烂?
后来她觉得,果然每一个天上的馅饼都是有代价的。
到了如今,她已经认命了,富贵什么的不存在的,成为劳模才是唯一出路。
不过马上就入秋了,冰窖那边的生意就会逐渐冷淡下来,又少了一笔收入,这让云芷柔有点烦躁。
也不知道琉璃厂能不能做出来她画的那套设备,要是能的话,她就又能有新的财路了。
云芷柔盘算着脑子里能快速变现又不显得太过特立独行的办法,结果要么是缺设备,要么是太超前。
这风口浪尖上,她要是被人说成是妖物可就毁了。
当没办法让所有人都闭嘴的时候,低调是最明智的选择。
暴雨如注,雨水打在幄帐的油布上,风吹动幄帐的帐帘,卷起来的空气又潮又闷。
顾逸轩在堤坝上守了一天一夜,终于让顾平给强行拽了回来。
这次的洪灾本就严重,堤坝又年久失修,这周边的村子都给淹成一片汪洋了。
“侯爷,这么下去真不行,修堤坝这事儿兄弟们都不擅长,这堵了开开了堵的,人一直泡在水里,雨要是再不停,大家就先扛不住了。”
顾逸轩此次出京只带了一队自己人,剩下的都是征调的陕西府的驻军。
驻军大多没有上过战场,操练也不如顾家军那么严格,他们堵堤坝的这几天,人都倒下一半了。
要不是恰好有顾家军在边上,有几个倒水里的时候就被洪水直接卷走了。
“我已经给京城递折子要人了。”
顾逸轩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在水里泡的太久了,脸上的胡茬没空修,头发上还沾着干了的泥水,整个人狼狈又落魄。
灾情比他想的要严重,主要是连日的暴雨加重了洪流。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些卷在洪水里的人和动物的尸体,等到天放晴了之后,只怕要起疫病。
“灾民都已经送到附近的城里了,但是朝廷调配的粮食和草药还没到,就靠城里的那些,只怕是撑不了太久。”
顾平在火上烤了两个饼,一点点撕了放进稀粥里,这就是他们最近的伙食。
可就这,也比那些灾民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在土里打滚的人,一下子房子地都没了。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几乎是一路晕厥着被人背车拉送走的,那在高处望着洪水嚎哭的样子,顾平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