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盈确实没睡,听他说完,心跳乱了一瞬,原来是年幼时,亡母留下的遗愿。
她一直知道他母亲虽然离世多年,但在沈让尘心里一直有着高于一切的地位,高过父亲,高过所有亲人,当年参与夺权成为沈家掌权人,也是有为完好保存好母亲一切的原因。
亡母的遗愿。
救命恩人的女儿。
救命恩人与亡母还是像她和复野一样的关系。
如此,好像确实很难做到冷漠决绝。
沈辞盈一时间心里堵的很,泛起彷徨。
仿佛一场战役,她只有孤身一人,而对面千军万马。
她长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呆呆的望着前方。
两秒后转过身,望着靠在床头的男人,眼睫轻眨了下,开口:“所以一开始你就跟我说娶不了,是因为要为虞慈保留着妻子的身份和名分?”
沈让尘见她转过身看向他,立马回道:“不是。”
沈辞盈满眼不信的笑了下:“沈让尘,都这个时候了,坦诚点吧。”
沈让尘强调性解释:“真的不是因为虞慈。”
他看着她,坦诚道:“因为那时候我没想过结婚,曾经,婚姻对我而言就像是男女间的一场合作,而所有的合作都有对应的条条框框,那就成了束缚,我不想被任何人或事束缚住。”
不想被束缚?
呵,不就是不想负责吗?
沈辞盈淡笑出声:“既然不想被束缚,为什么要跟我开始?只身一人就永远不会被束缚。”
她眸光轻颤:“我想听实话,沈让尘,不要再对我有任何隐瞒和欺骗。”
沈让尘看着她眸光轻颤的眼睛,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眼睛,她没有躲开,没有抗拒,只是眼巴巴的望着他,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些,他开口:“接下来你问什么我都会坦诚回答。”
他说:“你问为什么开始?阿盈那时候一直在勾引我,以为我看不出吗?没经住你诱惑。”
沈辞盈半信半疑:“勾引你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从了我?”
沈让尘:“你最漂亮、最有趣。”
沈辞盈眼睫眨了眨:“那后来呢?明知道我会给你最大的束缚,我明确说过想你娶我、给我名分,既然那么怕被束缚,为何不及时止损,把我丢弃?”
沈让尘:“自信过头,以为自己对你的情感可以一直掌控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可以随时抽离。
你大概不知道,我其实一直有控制对你的情愫,每当我感到因你而失控的时候,都会努力克制,可是面对你,越来越难以自控。
我总说你闹,其实是因为你一闹,我就容易失控,会觉得自己对你无计可施。”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得了自己的一切,包括七情六欲,也可以将她掌控在手心,可是越来越发现他不仅控制不了自己,也掌控不了她。
她一声不响的跑出国,他第一次感到心慌、心乱。
今晚她闹得要死要活,要死在他面前,才发现他怕极了生命里不再有她。
所以,她闹,他就陪她闹;她要戒指,他就回去找。
满身泥泞也无妨,她解气了就好。
沈辞盈听得眸光颤颤,他满目情深,好似真的句句属实,她淡漠的笑了下,又问:“那现在呢?你还觉得婚姻是束缚吗?”
沈让尘依然坦诚:“我现在依然觉得婚姻是束缚,但是阿盈,我愿意被你束缚。”
沈辞盈听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逻辑清晰的开口:“说的这么情深,那又为什么告诉我,你的婚姻你做不了主?
说明你当时有想过,你会完成年幼时的承诺娶虞慈为妻,你说你做不了主,说明你曾经有想过把婚姻的主交给虞慈决定,她若一定要嫁,你偏娶了算了。”
沈让尘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保持坦诚:“是。我曾经是想过虞慈若一定要嫁我,便娶了算了,但只是为了完成我妈的遗愿。
当时的想法只是履行承诺,给她一纸婚约,我说过,在我心里婚姻就是一场合作,可以与爱无关,只有一纸合约关系。”
他解释:“而且之前你时不时就说,再过几年我们就会分开,我也以为我离得开你,可是前两天在巴黎,你痛经到哭、委屈到哭,你随便闹几句,我就在心底妥协了,你要什么我都给,包括婚姻……”
他沈让尘承认,与她并不是因爱开始,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她,甚至好像才刚刚认清内心,认定情感。
是今天她委屈大闹,亦或是前不久她在巴黎痛哭,或许是更早……
他追溯不到具体的时间,只知道在今日他所有的情绪全部随她而动,丝毫无法自控,毫无保留的彻底失控,甚至忘记自控,本能般情不自禁的甘愿为她打破以往的形象,只为护她,只想她能解气,不再推开他,不再抗拒他……
沈辞盈认真听他说完,认识他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多的都好像是以前一周才可以说完的话,甚至如此情深满腹爱意。
可是情深是可以伪装的,满腹伤楚的情愫也是可以伪装的,因为这些都是她惯用的伎俩。
沈辞盈看着他的眼睛,弯唇笑了下,最后一连声问:“所以,今晚,你是怎么处理的虞慈?怎么跟她的?说明白了吗?她放弃了吗?”
(完蛋,又失算了,今晚的章节没写到跑路,每次剧透都有章节偏差o(╥﹏╥)o,明天的章节百分百跑啦,沈总大型火葬场已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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