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万福金安!”众商贾中不知是哪一个先开了口,接着其他商贾、仆从便乌泱泱地跪了下来:“太子妃万福金安!”
架势太过隆重,引得难民们无所适从,最后也“噗通”一声地跪倒在地:“太子妃万福金安!”
这波操作把祁皊元、安若芙都看傻了。
“这、这——”祁皊元左看看、右看看,这排场比他一个五皇子还大,惊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安若芙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似是不死心,一把拽住钱庄掌柜的衣袖,咽着口水和他再三确认:“你、你说钱庄、粮铺都是安慕宁的财产,这些贩粮的商贾也都是安慕宁的人?那粮也都是她的了?!”
她的手指掐进钱掌柜的肉里。
她要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料钱庄掌柜的毫不留情地甩了她的手,“正是!”,不低不高的两个字,直接将安若芙打入万丈深渊。
他甚至倨傲地挥了挥衣袖,背过手道:“侧妃不明白何为家财万贯吗?”
一副看傻子看乡巴佬的眼神。
这下安若芙的眼珠子终于瞪地要掉出来了。
她身形不稳,不可置信地往后踉跄了两步,满脸苍白地看着安慕宁:“所以我前前后后买了那么多粮草,最后钱都进了你的口袋?!”
安慕宁望着她笑。
“说来我这万贯家财,还是靠妹妹的钱砸出来的呢。”
“得亏妹妹出手大方,一百二十五文一石的粮,硬是被妹妹抬到了三千文一石买了去,最后又以九十五文一石还给了我,该说妹妹是菩萨心肠呢,还是天蓬脑子呢?”
“你骂我是猪?!”
安若芙腔内一阵郁结,差点呕出血来!
更让她呕出血来的是——
安慕宁直接无视了她,一个雍容华贵的转身,挥着衣袖,宛如一国皇后母仪天下道:“太子殿下仁德,不论是粮草与占城稻,即日起都给在场的难民每人一袋分了!”
“五皇子不愿真心助各位百姓,本太子妃、太子殿下,助得!”
一句话说出来,在场众难民仿佛见到了神女一般,全都心照不宣地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眼里含泪道:“草民叩谢太子殿下,叩谢太子妃!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吗?!”祁皊元傻了。
他为了这群下贱的难民,先后花光了正妃、妾室的嫁妆不说,还搭进去黄金三万两。
风吹日晒三十余日,每日都在为他们施粥赈灾,今日不过反悔了,不再施舍他们,这群下贱的难民就将他对他们的好全都抛之脑后,对祁昱珩对安慕宁磕起了头。
那种距离皇位就差一步之遥却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的滋味让祁皊元攥紧了拳头。
他咬牙切齿,连五官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来人啊!”祁皊元一声呵下,府内的侍卫便手持佩刀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属下在!”
只见祁皊元恶狠狠地盯着安慕宁。
“太子妃为敛财,竟故意哄抬粮价,赚国难之财,不顾我大祁百姓、不顾我大祁建设,实乃天理不容!”
“将太子妃抓起来本皇子日后处置!今日不论是粮草还是占城稻,全都充公处置!”
他要把自己砸进去的金银钱财全都要回来!丢掉的脸面也全都捡起来!
众侍卫道:“是!”
不料不远处传来一句低沉磁性的声音:“孤看你们谁敢?!”
祁皊元猛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