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皊元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为免贩粮的商人出尔反尔,他忙不迭地使唤下人将粮草一石又一石地往外搬:“手脚都麻利点!”
与粮草一起往外搬的还有安若芙的嫁妆。
她想去拦,但前有钱庄五大三粗的打手,后有府邸手持佩刀的侍卫,她赤手空拳,跟只任人宰割的小鸡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嫁妆被一箱又一箱地抬上了钱庄掌柜的马车。
“我的嫁妆,我的嫁妆啊!”
安若芙的心都在滴血,也顾不得自己堂堂安国嫡公主、五皇子侧妃的身份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睛都哭肿了。
几个看好戏的祁皊元的妾室笑得别提有多欢了。
从府门后走上前来:“呦,侧妃不是口口声声说钱乃身外之物,夫君才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地吗?”
“能用嫁妆帮衬夫君那是我们上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大伙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多好的福气啊,侧妃都感动地大哭了。”
说着便矫揉造作地挥起了锦帕,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
其他妾室阴阳怪气地补刀:“谁说不是呢,这要是让正妃姐姐知道侧妃妹妹大哭,说不定都觉得冷宫里的时光都快乐无比呢。”
“你们都给我闭嘴!”
安若芙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怒气汹汹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打她们,奈何祁皊元一个眼色,侍卫就将她拦了下来。
“胡闹什么?这要是动起手来,肚子的孩子还要不要了?”祁皊元冠冕堂皇地教训她。
“你还知道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啊?!”
安若芙挣脱开了侍卫的禁锢。
她对那群贱人动不了手,就对祁皊元动嘴,逼迫到他面前一顿唾沫乱飞地输出:“我为了你筹谋这筹谋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竟然连一匣珠宝首饰都不给我留!”
“侧妃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听着的妾室立马就不服气了,翻着白眼道:“你前些日子把我们几人的嫁妆拿去用的时候,给我们留过一匣首饰吗?”
说着便不屑地切了一声:“现在落得跟我们一个境地了,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晚了安若芙!”
那人边说边抢过安若芙婢女手里死死抱着的红漆木匣,趾高气昂地往地上一扔。
提高音调道:“钱庄的人都没长眼睛吗?这里还有一匣珠宝首饰,还不快拿了去!有多少拿多少,别让外人以为我们五郎会干出欠钱庄钱不还的无赖事!”
“我的首饰!我的首饰啊!”
安若芙眼睁睁看着自己压箱底的金钗玉珠摔在地上,亮闪闪的珍珠散落一地,心痛地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母后!啊!”
那可是她的母后背着父皇在私底下偷偷拿给她的啊!是她母后嫁给父皇时压箱底的珠宝首饰啊!竟就这么被个贱人摔在了地上!
安若芙怒不可遏。
她受够了这种尊严被人摁在地上摩擦、践踏的感觉了,眼神一凛,抓起其中一根金钗就要起身往那人脸上划去。
“安若芙你要干什么?!”
那人哪里知道她这么疯,吓地脸色惨白,忙不迭地后退,却脚下一崴,往地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