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珩跪在御书房的金砖之上。
高位之上的男人龙颜大怒,将奏折一把摔在他身上。
“你倒是告诉朕,这两日你都去哪里了?!若不是朕主动召见你,你是不是都不会来见朕?!”
祁帝是为这两日找不到他人而发怒。
祁昱珩自知自己理亏,但他不愿意再重提织造铺的杀人命案,还有京城东边粮仓起火一事。
安慕宁不是安国细作一事,他想就此平息下去。
所以他一口认下了自己的过错:“儿臣有罪,望父皇责罚。”
他将额头磕在金砖之上。
祁帝没想到他竟一个字都不为自己辩解,心中怒意更盛,“周明海!替朕去拿鞭子来!”
周明海是个人精,知道祁帝是要打祁昱珩了,但也不是要真打。
毕竟安慕宁用自己的性命挡在了祁帝面前,祁帝要赏她还来不及,不看在僧面也要看在佛面上。
所以这顿打,也就是为了威扬祁帝的气势罢了。
所以周明海从众多鞭子中挑了一根打起来不是特别痛,但挥在半空中能“啪啪啪”响的那一种。
果然,祁帝满意地接了过去。
一用力,长鞭就在半空中发出霹雳巴拉的声响,虽然是几根鞭子里力道最轻的,但打在祁昱珩后背上,还是让他立马就见了血。
“安慕宁是你的太子妃,闹出了她是安国细作这么大的误会,你却不来朕面前为朕排忧解难,让祁渊对朕逼了宫,这像话吗?!”
提到祁渊这两个字祁政就来气。
第二鞭比第一鞭的力道不禁又大了几分。
祁昱珩的双手在衣袖里暗暗握紧成拳,他想,打在他身上的痛与安慕宁在慎刑司遭的酷刑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祁帝打得越重,他就越能与安慕宁感同身受,这一顿鞭刑,他受得心甘情愿。
但对于祁帝提到的祁渊二字,他心里也是极其不悦的。
在祁帝落下第十鞭的时候,祁昱珩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漓。
他额间、脸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但极力咬着牙关忍痛说道:“儿臣若是没记错,皇叔已经二十有八了吧?”
“皇叔这么喜欢管儿臣的家事,一定是因为身边女人不够,先帝赐给皇叔的宸宇宫也一直没个妃子,不如请父皇、母后还有太后,为皇叔赐一段姻缘?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祁昱珩的提议说到了祁帝的心里去。
在打完第三十鞭的时候,祁帝终于将手里的长鞭扔在了地上,“太子有什么人选吗?”
周明海忙不迭地将祁昱珩扶了起来,他脸上的血色已经褪了个一干二净,但他在礼节上做得还是相当到位。
拱手作揖道:“我听闻皇叔在崇德行宫娇养了位女子,想来是那个女子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祁帝拧眉思考着他说的话,“朕知道了。”
而后摆了摆手:“罚也罚了,打也打了,你先下去,记住,后背上的伤,让太子妃为你上药。”
他儿要是跟安慕宁再不生个子嗣下来,怕是要被祁渊那个疯子截胡了,那到时候他皇家的颜面往哪里放?
“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