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祁渊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下一句竟是:“和离之后,我要娶她。”
“什么?”祁政怀疑自己听错了,身子不由得往前一倾,提高声音问道:“你要娶谁?!”
他五官都扭曲了。
祁渊起了身,目光渗着寒意,原本邪气的模样倏然变得狠戾坚决起来,他一字一顿道:“安—慕—宁。”
“荒唐!”
这下祁政连龙椅都不坐了,气势汹汹地起了身,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她是安国细作!你要娶她,将我大祁的社稷放在哪里?!将我列祖列宗又放在哪里?!”
祁渊的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她不是细作。”至少现在不是。
祁政几乎是用吼的:“安远大将军在密信里写的清清楚楚!”
“安慕宁是安国细作,是她将我大祁旱事透露给了北厉,安国想要与北厉勾结,借助北厉重创我大祁,坐收渔翁之利!”
“否则战无不胜的安远大将军怎么会在第一战的时候就败给北厉?都是因为安慕宁在军营里安插了细作背叛了她!”
祁渊目光一瞥:“一封密信,一封血书,你就信了?”
他知道将祁国大旱的消息透露给北厉的人是苏妍桦,所以对苏妍桦送回来的密信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至于苏妍桦的目的是什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祁政的嗓音里已经充满浓浓的不悦了。
“朕让慎刑司的人提审太子妃,为的就是拿到安国细作名单,等到将逆贼逮了,你就知道朕是对的了!”
祁渊眼神凉了几分,盯着他压迫十足。
“既然你要追查到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把姓安的那两个也抓了吧,安国真要图谋不轨,那两个可脱不了干系。”
他指的是安若芙和安弘毅。
安慕宁在慎刑司里受苦,那这两个也别想置身事外,他祁渊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能给安慕宁拉两个垫背的,丢进去陪陪她,他何乐而不为。
祁政当然知道祁渊说的话有道理。
“来人啊!传朕的旨意,将五皇子侧妃和安世子一同押入慎刑司!”说完他又喊了一句“慢着!”,斟酌了两秒后,说道:“五皇子侧妃怀有我大祁子嗣,切莫伤了她腹中胎儿!”
一切安排妥当后,祁政重新看向祁渊。
“你就这么确信安慕宁不是细作?”
祁渊不咸不淡道:“确定。”
祁政拿他没了办法,但有些丑话他必须说在前头。
“要娶的她话,往后别让朕再听见!朕要是允了,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不曾想祁渊气势凛然地从御书房走了出去,留给他一句:“那是你的列祖列宗,不是我的。”
“离经叛道!真是离经叛道!”
祁政气地直拍大腿。
更让他直拍大腿的是,底下人来报,祁渊闯了慎刑司。
那个地方他直接进就行了,何至于用闯的,祁政知道他不过是在宣泄自己的怒气罢了。
“太子妃啊太子妃,你什么时候连颤声娇都会自己调了?”
祁渊漫不经心地往长椅上一坐,一只脚踩着一个太监,一只手把玩着从华清池里捡到的东西,剜向她的视线似笑非笑,但安慕宁硬是从似笑非笑中感受了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的味道。
“要利用祁昱珩,得靠颤声娇。”
“可是太子妃,本王不用颤声娇就能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为什么,不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