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替我去请太医过来,就说我近日月信不准,这样可以让下药之人打消自己被发现的顾虑,待到太医来了,再问他我月信不准是不是因日日服用血燕所致,让他看看这碗汤羹是否有问题。”
“是,殿下。”
秋荷立马去太医院为安慕宁请来了太医。
可太医来了东宫为安慕宁把脉、看了桃胶银耳血燕羹,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最后在安慕宁合谷穴上扎了一针才发现银针变了色,当即脸色大变道:“若太子妃只是寻常嗜睡,这针扎在合谷穴上不该变色才对!”
果然如安慕宁所料,她被下了药。
见此事非比寻常,太医再次将那碗血燕羹端起来细细观察。
经品尝后太医终于发现里面添了一味药。
“下药的人甚是谨慎,药量用的很少,所以微臣给太子妃把脉,以及对桃胶银耳血燕羹望、闻,没有觉察出什么端倪。”太医道。
“药量用的很少?”安慕宁抓住重点,问:“那服用此药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吗?”
太医眉头拧了起来:“启禀太子妃,此药虽不会害人性命,但若是长期服用,不出一个月,用药之人便会身子发虚、腿脚发麻,不能如常人一般行走。”
听到这里的时候,安慕宁大抵猜到了是谁给她下的药。
安若芙,她的好妹妹。
安若芙这是防着她这辈子再跳一次霓裳羽衣舞啊。
她这个妹妹和上一世比起来,还是多少长了点脑子的。
“有劳太医了,既不会害人性命,我又早早地发现了此事,那这事便就此揭过去吧,还望太医为我保密。”安慕宁道。
“微臣遵旨,那微臣为太子妃开几副养身子的药,还望太子妃保重身体。”
“那便有劳太医了。”
安慕宁给秋荷使了个颜色,秋荷连忙将装着细软的荷包递给太医,而后将太医送了出去。
回来时,别说是秋荷了,就连露萍都有些不解。
两人异口同声道:“殿下,给您下药是大罪,这事真的就这么揭过去了?”
“自然不能。”
安慕宁轻掀眼皮,淡漠地瞥了眼院外正在打扫落叶的慧斐,那般冷冽的姿态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臣服的心来。
“秋荷、露萍,之后几日,慧斐再为我熬制血燕羹,你们都长个心眼,看看她是怎么在汤羹里加东西的,切记,莫打草惊蛇,我另有安排。”
距离祁帝为太后设下的祁宫夜宴还有二十多天,这二十多天的时间,足够让慧斐和安若芙露出马脚。
在那之前,安慕宁非但不会捅破安若芙,还会将计就计地让她以为自己的腿脚是真的不便,好让她放松警惕。
待到祁宫夜宴上,在她以为自己凭借一首霓裳羽衣曲要轰动一时、风靡祁国的时候,再打她个措手不及。
让她尝尝从云顶之端跌入地狱的滋味。
之后那几天,每当慧斐要为安慕宁熬制血燕羹的时候,秋荷、露萍就会找各种听起来不刻意的理由,在慧斐身边晃荡,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可经过几天的观察,谁都没有亲眼抓到慧斐下药的证据。
这让两人犯了愁。
安慕宁将那碗血燕羹端起,轻抿一口,发现味道还是和之前一样。
按照太医的说法,是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她还是下药了。”
安慕宁将碗盏搁回几案上,显然是有些动气了。
秋荷、露萍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盯着慧斐,竟然还是被她成功下药了,叫她怎么不气。
察言观色的两人当即跪下:“殿下恕罪,是奴婢们没用!”
这件事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安慕宁的胸口。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突然想到什么。
她连忙唤来秋荷还有露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