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颐听到这消息高兴得要晕过去。
她嫁入东宫这么多年,祁昱珩从未正眼看过她!
“萧侍卫,太子殿下当真要来我院里用膳?”
“当真。”萧炎冷声道。
林婉颐差点灵魂出窍,
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大家闺秀的端庄、稳重,唤来婢女:“快,快去后厨吩咐,今晚做些太子殿下喜欢吃的晚膳!”
“是!”婢女也是真心为自家主子高兴。
本来应该是一家欢喜、一家忧。
但消息传到安慕宁耳边的时候,她非但心里没有泛起丝毫波澜,还愈发淡然地俯在案前练字了。
秋荷不禁有些不解:“殿下,您被分了宠,怎还能坐得住?”
“就是因为被分了宠,所以我才能在这局棋盘中又赢了一步。”安慕宁缓声道。
秋荷更加不解了。
“你啊,什么时候能聪明点。”安慕宁嗔笑将毛笔敲在她额头上,而后一针见血道:“自古以来,没有一个被独宠的妃嫔是有好下场的。”
独宠便意味着成了众矢之的。
东宫另五名佳丽还有苏妍桦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难免会给自己招来是非。
而且,祁后虽希望自己争夺祁昱珩对苏妍桦的宠爱,但若是争得以后,祁昱珩独宠她一人,让她冠绝东宫,无人能与她平分秋色,祁后必然会将安慕宁视为下一个眼中钉。
但分了宠就不一样了。
她还能借机在祁后面前表现一番,说自己是出于为太子子嗣以及太子前程考虑,力荐祁昱珩雨露均沾,以稳东宫,不是更妙吗?
果然,祁后听后夸她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至于祁昱珩让安慕宁罚跪的事,祁后听下人说说也就过去了。
毕竟他儿是太子、未来的储君,罚一个后宫女人而已,正常。
只要安慕宁不告到她这里让她为自己撑腰,祁后就当不知道。
之后那几日,安慕宁每到午后都很困。
她揉了揉昏沉的脑袋,醒来时太阳已经要西落了,她唤来秋荷问道:“我睡了几个时辰了?”
“殿下,您睡了快两个时辰了。”
秋荷伺候她起身,为她穿衣,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倒是一边的露萍多说了一嘴:“近来太子妃嗜睡的很,也不知是不是受三伏天的影响。”
上一世的安慕宁可没有这般嗜睡过,她当即警觉:“露萍,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嗜睡的?”
露萍想了两秒,回道:“好像是从五天前开始的。”
说着,为安慕宁端来她近日特别爱喝的桃胶银耳血燕羹。
安慕宁接过,却没有喝,问了一句:“这羹是谁做的?”
“慧斐做的。”露萍如实回禀,向来心思缜密的她又问了一句:“太子妃是否觉得这羹有问题?”
闻言,秋荷当即就来了气。
“好一个慧斐,殿下您这般器重她,她倒好,非但不感恩戴德,还干出这种背叛主子的事!要真是她在羹里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安慕宁睨了秋荷一眼。
“瞧瞧你那暴脾气,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这般冲动妄下断语,叫人听了去岂不是我不分黑白、不明事理?”
秋荷也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连忙问:“那依殿下所见,秋荷应该怎么做?”
安慕宁想了两秒。
她身为安国送来和亲的坤仪公主,当下又是祁国太子妃,若是有人真想害她,断不会给她投猛药,让她当即暴毙,因为这样很容易被发现有问题,引火烧身。
所以她应该是被投了慢性药,而且每次药量都很少,让她尝不出端倪。
安慕宁将桃胶银耳血燕羹递给秋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