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里惭愧,道:“我作此决定,皇兄可会怪我?”
苏寿道:“你有你的难处。”
太后和皇帝皆感到欣慰的是,如今苏寿看起来比之前要正常多了,至少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
皇帝道:“皇兄放心,到了地方,好好当一阵的县令,处理好县里的事务,等风头过去了,再立一两个功,我就下旨把你调回来。”
苏寿道:“我不着急。江湖邪教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派兵镇压?”
皇帝点点头,道:“邪教杀我朝廷命官,不能不理,还有那地蛇九霄的事,让我十分在意。”
苏寿道:“朝廷命官不是邪教杀的。”
皇帝诧异道:“你如何得知?”
苏寿道:“官员夫妇都是被开膛破肚,无非是营造出和史德清一样的死状。但史德清不是邪教杀的。”
皇帝暗吸口气,当晚他在史府,所以实情他最清楚。
他这样一说,那么就显而易见,是有人刻意制造命案,想借朝廷的之手铲除邪教。
皇帝真要是派兵剿杀,才如了那背后之人的意。
皇帝不由问:“既然史德清不是邪教教主杀的,那他为何替皇兄认了?”
苏寿道:“可能那是个性情中人。”
随后苏寿又一语道破:“此次遭灭门的官员,以往都是反刘延相党的。”
他这话一出,皇帝一思忖,不由暗暗心惊,道:“还真是。此前我竟没有发现这一点。”
苏寿道:“刘延死了很久了,难以发现也很正常。”
皇帝凝重道:“我还以为是江湖上的人干的,可哪有这么巧合,竟专挑当初刘相的敌对党下手。这背后,怕是有熟悉朝局之人在推波助澜。”
当年刘延为相时,好一些官员为防止相党专权做过不少努力,只可惜后来有的遭外放有的遭罢官,当时许多事即便身为皇帝也无法左右。
关于刘延,皇帝也很难评判。
若说他是奸臣,他却也做过一些政举;可若说他是良相,却也有不少人因他遭受苦难。
现在出了这事,皇帝不由深想,难道是当初的刘延相党还有残存势力在暗中搞鬼?
皇帝正心神不宁,苏寿吃饱了饭放下碗筷,随即回朝清宫,挎起一个包袱,说走还真就走。
这厢,谢不若从外面回到客栈,对华莹道:“今天起,让岑婆陪你去固城找那个贾稷,我就不跟你一起了。”
彼此都知道,他继续跟着一路,只会麻烦不断,危险更多。
华莹想了想,道:“找贾稷这事不急,先把眼前的事处理了来吧。”
谢不若道:“我留下来处理,你去做你要做的事。”
华莹道:“史德清的事因我而起,后来发生的命案也都是效仿的他;找地蛇九霄,你也是替我找的;现在惹了好几头,你叫我走,你和你的森罗教来冒险吗?”
谢不若不在意道:“不就是江湖追杀,这事儿又不是没有过。”
华莹正色道:“这次和以往不一样。非要说以往,你忘了上次遭各派围剿,你不也身受重伤,没我在你的命能扛得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