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锦见状阻挠,赵甜动作过激,道:“我就看一眼!我看看我的脸是个什么样子!”
许程锦皱着眉头,“你一定要这样吗?”
赵甜低吼道:“我必须要看!谁都不能拦我!”
“那你看吧。”许程锦不再拦她,“锁春,去把铜镜搬来给她看!”
于是赵甜争先恐后地拆了绷带,锁春也把铜镜搬过来了,正对着她。
当绷带全拆了那一刻,她在铜镜里看清了自己的脸。
顿时,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全变了,变得狰狞扭曲。
接着,只听赵甜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人就经受不住刺激,再次昏了过去。
许程锦格外平静,还是放她躺回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吩咐锁春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然后便起身走了。
到后半夜里,赵甜再次醒来,对着铜镜一再确认。
她那半张脸红肿不堪,脸皮浮卷,被刻上一个刺眼的血字。
那是一个“奸”字。
原本美丽的脸庞,变得丑陋无比。
那一笔一划,都如同刻在她的心上,血痕累累。
赵甜怎能不疯。
许程锦本是睡在书房里,半夜也不堪其扰,不得不进房间一看究竟。
赵甜在房里发疯,把房里一切都砸了个稀巴烂。
她看见许程锦,满脸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杀了他!我要让他下地狱!我赵甜一定要倾尽所有,让他们全部不得好死!”
许程锦知道,她是在诅咒苏寿。
只是,她也不看看,她是谁,而苏寿又是谁。
她以为,她有个当尚书的爹,她是尚书千金,就能一手遮天了吗?
可苏寿那个疯子,不仅能轻松削她的耳毁她的容,也能让她赵家永世不得翻身!
许程锦有自知之明,许家不过是普通的官宦之家,他惹不起那位人物!
许程锦问她:“你想怎么杀了他?”
赵甜道:“我要砍死他!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许程锦道:“你还没近他的身,他就能把你的头砍下来。你要去试试吗?”
赵甜深吸几口气,知道许程锦说的是这个道理,她又道:“那我就回京告御状!他滥杀无辜,害我至此,皇上必须要有所决断!”
许程锦走到她面前,道:“此前,他在大理寺牢中,连杀二十三名官员,个个身首异处,人头被他当球一样叠着玩。
“最后他也只是被褫夺封号、削掉爵位,你和你的那些侍卫又能算什么?能让皇上处死他吗?”
赵甜哆嗦着嘴唇,死咬着牙关,恨极了。
许程锦又道:“你去告御状,是不是想让皇上彻查信州城之事?到时候不仅查出你纵火烧民,甚至欲烧死当朝王爷,还查出你井中投毒害民,再查出你与山贼勾结,劫掠救信州百姓的紧急药材,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赵甜那张愤怒的脸,变得惨白。
许程锦道:“到时候,王爷杀你护卫,伤你至此,还叫滥杀无辜吗?你做的那些蠢事,在瘟疫时期条条都是罪状,这不仅仅关乎你自身,你还会牵连到你的娘家,让你娘家跟着锒铛下狱,满门被抄。到那时,你又算哪门子的尚书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