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春又回院里,赵甜正着急地等着,她一进门,赵甜就瞪大着眼睛问:“找到了吗?”
锁春有些敷衍道:“我问过了,他们说昨晚收拾尸体的时候全清理走了,估计已经烧毁了。”
赵甜一听,彻底受刺激了,抓着枕头就朝她扔,“没用的废物!必须去给我找来!你要是找不到,我就割下你的耳朵!”
她抓着什么就掀什么,转眼整个床上七零八乱。
锁春只好去找许程锦,道:“姑爷,你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许程锦不愿见她,只问道:“她又怎么了?”
锁春道:“她一醒来,就非要找自己耳朵,说是可以接上。可……可这怎么可能,而且都已经找不到了……为此小姐大发雷霆,我实在劝不住。”
许程锦不为所动,锁春委屈得双眼噙泪,又说道:“小姐说,说要是我找不到,就会割掉我的耳朵……”
许程锦一听,神色冰冷地去了赵甜院子里。
还没踏进屋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摔砸的声音。
他进屋一看,满屋子狼藉,但凡是她能接触到的东西,都被她摔得满地都是。
赵甜看见他,委屈得泪如雨下,道:“程锦,我的耳朵,你快帮我去找,还能接上的……”
许程锦见她这般形容,到底还是走到床边来,坐下安慰她,道:“大夫说你受惊过度,不能再这样情绪激动。你先冷静下来。”
赵甜又哭又吼道:“我都这样了,还怎么冷静!”
许程锦耐着性子道:“可事已至此,你再哭闹也无济于事。那只耳朵已经找不到了,即便是找到,也没有大夫能如你所说,还可以把它接上的。”
赵甜道:“大夫接不上,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庸医,是无能之辈!真正好的大夫,是可以接上的!”
许程锦看着她,道:“你不要闹了。”
赵甜哭着撒气了好一阵,许程锦把她抱住,她累了,方才慢慢放弃了挣扎。
其实她冷静下来心里也明白,这里恐怕根本没有大夫能给她做接耳的手术,就算有那么个大夫,她的耳朵已经离体了这么久的时间,早就坏死了,还怎么接?
她只是不甘心!
被人割掉了一只耳朵,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赵甜趴在许程锦怀里,伤心欲绝地痛哭起来。
许程锦安抚着她,只是脸上的表情,早已没有了最初的那般心疼和不忍,更多的是麻木。
赵甜哭了半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哽咽着问:“程锦,你会不要我吗?”
许程锦看着她,道:“你总归是我迎娶进门的妻子,我不会不要你。往后,你把头发放下来些,也不容易看出来的。”
被他这么一安慰,赵甜好受了许多,情绪也慢慢地稳定下来。
她脸上的绷带已经被泪水打湿丨了,咸意浸着伤口,传来刺痛。
她这才想起脸上还有伤,连忙吩咐锁春:“快,快帮我拿铜镜来。”
锁春看了看许程锦,迟疑道:“小姐,你还是先休养吧。”
赵甜又开始激动,道:“不行!我一定要看!”
她边说着,就边动手去拆脸上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