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根本没有睡意。”江洵晃着手中的香囊说道。
一旁的瑶卿见到此景,顿时来了兴致,一双美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笑着问道:“要不我们来猜猜这纸条儿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嗯???
难道此时此刻,不应该先探究一下那诡异的木偶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瑶姐姐,你可认识沈亦行?”
瑶卿抬头想了一下,而后回道:“沈亦行说不上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名字,也见过他本人,怎么了?”
“我觉得师父对他的态度不太一样。”
“欸??怎么个不一样?”
“爱搭不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瑶卿就差把无语二字写在脸上了。
可饶是把毕生所学之词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江洵一时之间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总之就是不一样。”
“行了,睡觉吧还是。”瑶卿摇了摇头回道,她没有回她房间,而是直接躺在了乔诀的床上。
一是担心那木偶再回来找江洵,二是她真的懒得动了。
“乔诀要是回来了,帮我同他说一声,让他去我那屋儿睡。”瑶卿打了个哈欠,向江洵交代道,自己则翻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快要天亮之时,乔诀才缓缓归来。刚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躺在他床上的瑶卿,江洵被开门声吵醒,看清是谁后,便简单的说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同时将瑶卿房间的钥匙给了乔诀。
乔诀接过后,没有直接走,而是有些纠结地看着江洵,似乎有话同他说,可又不知该不该说。
“有事儿?”江洵从他的表情,自然猜到了他的意思。
“出去说。”乔诀怕吵醒还在熟睡的瑶卿,率先走了出去。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到了院子中央,随意找了个石凳子坐了下来。乔诀开口道:“我怀疑幕后操纵之人,同孙府那已经去世的大夫人孟春有关。”
“怎么说?”江洵朝着掌心哈了一口气,这个时辰的天儿,属实有些冷。
“我今晚一直在孙府附近,他们后院有个仓库是专门存放做好那些已经制作完成的木偶,子时一过,就看到有一批木偶自己打开了后院的门,排着队走了出去。”
“去哪了?”
乔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跟上去,怕我走了以后,孙府里的人会遭遇什么不测。”
江洵思考了一下,而后问道:“那为何说,跟大夫人有关?”
“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是自杀。”乔诀眼眸一暗,冷冷说道。
乔诀在白天的时候便察觉到孙府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但毕竟主人家未曾邀请他们入内一探究竟,他自然也不便堂而皇之地硬闯。
因此,一直挨到夜幕降临、众人皆已安睡之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地翻过围墙,轻手轻脚地跃上了屋顶。
当他猫着腰悄悄潜行,途经二夫人所住的房间时,忽然间,屋内传出了一阵严厉的斥责声。
“我之前就说过!让她死远一点,可你非不肯,还是让那女人死在了府内!”赵紫芮怒不可遏,抬手作势要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到地上。
可在即将脱手而出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突然意识到此举可能会闹出过大的动静,于是又缓缓地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
此时,站在陶倩茜面前的那个男子,因被屋中的家具遮挡住了大半身影,乔诀无法看清其面容。
只能听到他用低沉的嗓音回应道:“无论她是如何死去的,死在哪里,这些都不重要。关键在于——她如今已然命丧黄泉。”
“你倒是说说看,近日来村里闹得人心惶惶的那些个邪祟之事,会不会与她有着关联?”赵紫芮询问这句话时,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心中有鬼。
那男子轻笑一声,“死前都翻不出什么花儿来的人,难不成死后就能掀出什么浪儿来?”
可陶倩茜还是不放心,追问道:“她的尸体”
“我亲自带人去埋的,那腐烂的都能看到骨头了。”
听到这话,赵紫芮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儿。
没错,她确实颇为受宠,也确实生下了一个儿子,但只要有孟春在前,她就永远只能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妾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