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江洵转身点燃了一支蜡烛。
“嗯。”
江洵坐在床上,开口道:“我今晚也遇到一只,至于外形么,倒像个孩子模样。”
“什么时候?”傅霖赶忙接话道。
“敲门声响之前,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的,睁开眼的时候就躺在我身侧了。”
“跟你躺一起啊????”瑶卿听到这话的时候属实有点惊讶,问话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拔高了音量。
江洵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瑶卿仔仔细细地将江洵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要知道,他们三阁的弟子外出时,通常不太可能轻易得遇到那些不干不净之物。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随身佩戴的香囊中所装填的药材里,有一味具有驱邪之效。
“你难道没随身携带香囊吗?”瑶卿面露疑惑之色,开口询问道。
“带了呀。”江洵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腰间悬挂的香囊。
瑶卿的目光锁定在那只无比眼熟的香囊之上,不禁开口问道:“这……该不会还是你尚未入阁之时,老大送给你的那一只吧?”
香囊上面那歪歪斜斜的刺绣图案实在是太过晃眼,令人难以忘怀。
“嗯。”江洵点了点头应道。
“那你这……你该不会一直都没更换过里面的药材吧?”瑶卿此言一出,就连江洵也不禁微微一愣。
这玩意儿莫非还需要定期进行更换吗?
站在一旁的傅霖忍不住轻声笑了,开口说道:“若是一直不换,莫非这香囊还会摇身一变,成为招惹邪气的物件儿不成?依我看,就他这体质,更换与否,用途也都是一样的。”
这番话让江洵一时间无法反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不论是紧贴着脸前儿出现的迎姗,亦或是身处迷雾之中的桑若,再或者是安睡于身侧的木偶,诸如此类稀奇古怪之事,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碰上。
这次的就不说了,毕竟房间里只有他一人,可之前分明和秦在锦一起,那人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少年!”瑶卿随手掏出了一个香囊扔给了江洵,让他赶紧换一下里面的药材。
江洵眼下也是图个心安,只是当他把香囊打开的时候,倒出来的药材中还夹杂着一张小纸条。
“欸?这什么东西?”瑶卿看到后,立即把纸条拿了过去。
可等她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以后,满脸复杂的瞅了一眼江洵。
饶是傅霖也起了兴趣,凑上去看了一眼,纸上只有简洁的四个字——长命百岁。
这苍劲有力的字迹和香囊上的那惨不忍睹的刺绣,反倒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江洵赶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我的。”
无论上面写了什么,总之先撇清关系准没错儿。
“也是,既然你从未打开过,那这应该是老大的,可老大的字我见过,并非如此。”瑶卿像是突然间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满脸透露着兴奋。
毕竟都这么些年了,可算让她发现了一点江挽的私人物件儿,这不得好好地带回去严刑审问呢!
“你师弟呢?”瑶卿侧身问了一下傅霖,这人可是出来的有一段时间了。
傅霖显然已将那个仍在房中等他回去的许廷宽抛诸脑后,嘴里低声咒骂一句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不出所料,当他打开房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令人忍俊不禁的画面——许廷宽正瑟瑟发抖地躲在被子之中,口中还念念有词,仿佛在向神灵祈求庇佑。
而床沿四周更是密密麻麻地张贴着一张张泛黄的驱邪符纸。
这人的胆量,比那秦在锦还要小。
原本沉浸在恐惧中的许廷宽在听到了傅霖喊他的声音以后,才战战兢兢地从被窝中探出脑袋,满脸尽是委屈之色,可怜巴巴地询问道:“江师兄那边,可有遇到什么怪事儿?”
傅霖见状,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都吓得这般魂不守舍了,还有闲心去操心他人的状况。
于是,他随口回应道:“没什么事儿,睡你的觉。”
然而,许廷宽似乎仍旧放心不下,紧接着又追问道:“师兄今晚还会离开吗?”
“不走了,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