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瓷扯唇,算是回应。
兰黛由上而下打量她的穿戴,忽然呀了声:“姐姐穿的真好看,这件外套光有钱还订不了呢。”
江宝瓷觉得这种场合真是腻歪,很想给她一脚,让她赶紧滚蛋。
关键时刻,陆嫱紧紧抓住她手,示意她穿得这么美,可别变成粉色貂皮包裹的喷火龙,两个小丫头而已,用不着露真面目。
江宝瓷回掐她,你真面目才是喷火龙。
陆嫱没忍住,噗嗤笑了。
她一笑,等待回应的兰黛和贺茹都愣了。
江宝瓷没好气:“笑点低的跟某些人素质一样。”
“再低好歹我有吧,”陆嫱跟她互怼,“素质可不是人人都有。”
两人自说自话几句,像是刚想起来什么,江宝瓷终于把视线移到兰黛身上:“啊,对的呢。”
兰黛:“”
“三嫂,”贺茹撇唇,“以前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没参加过这么奢侈的酒宴吧?”
江宝瓷:“对的呢,都是沾了贺家的光,不然也没见过这么臭的嘴呢。”
陆嫱再度喷笑出声。
贺茹轻易就被她撩拨出怒火。
“那三嫂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盛宴吧,”贺茹声音脆响,“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这掷地有声的话一落,身后一道绵软的轻音:“什么好日子,什么盛宴?”
兰黛和贺茹迅速回头。
是兰妆。
兰妆依然坐着轮椅,膝上盖了条薄毯,就好似她腿从未痊愈,还是伤着的。
“没什么姐,”兰黛笑道,“跟客人打招呼呢。”
兰妆点头,表情没多大|波动:“黛黛,你去楼上帮我把拐杖拿来。”
“拐杖?”兰黛拧眉,“别了吧,不是说脚疼?”
兰妆:“没事的。”
“不行,”兰黛拒绝,“妈都说了,让你少走动。”
兰妆没再吭声。
许是感觉无趣,且狠话已经放过,兰黛和贺茹牵手离开。
数以万计的玫瑰在风中秫秫,明明喧嚣的场景,莫名添了些孤寂。
“姐姐,”兰妆抬头,声音又软又轻,“那天霍铖哥跟我说,他讲了些伤害你的话,说三哥以家属的身份帮我签了手术单,这个我想解释一下。”
闻言,陆嫱扭头看了看江宝瓷,随即拍拍她手,极有分寸的把这块地方留给她们两人。
江宝瓷眼睛半弯,走到轮椅边,推她往玫瑰丛走:“你三哥解释过了,如果是我,我也会帮你签。”
“我手术原是定好日子的,”可兰妆还是说了,“有风险,需要家人签字,三哥是被临时唤过来的。”
她仰起脑袋,眼珠乌黑:“我妈突发心疾,我爸选择留下陪她。”
她手术没人签字,可医生都已就位,迫不得已,只能联系距离她最近的贺京准。
“”江宝瓷跟她对视,“你妈不让你走路?”
兰妆弯唇,眼底却没有笑意。
可这一举动落在别人眼里,不知多少人要夸赞兰太太疼爱女儿,不舍得女儿吃苦。
然而若是亲妈,就算康复痛苦,为了女儿早点痊愈,也必定会逼迫孩子天天锻炼。
“我没有姐姐的勇气,只能受困在牢笼,”兰妆小声,“她们拿我当筏子攻击你,姐姐别往心里去。”
方才兰黛和贺茹的话,她听见了。
也明白。
江宝瓷捏她脸蛋:“没有任何事能攻击到我。”
兰妆:“那我能上你的户口本吗?”
“”
猝不及防间,一道男人的脚步声靠近,声音渐渐加重,像是故意的,在提醒她们,有人来了。
“不能。”贺京准言简意赅。
兰妆肩膀垮下。
贺京准几近压迫性的占有欲,一把将某个姑娘拽进怀里,语调荒唐:“我叫你不要招别的男人,现在再加一句,女生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