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语气冷漠敷衍道:“傅恒山?你找我什么事!”
傅恒山听出对年确实是谭秀芬的声音,随即满脸堆笑道:“我今天听说了裴总出车祸的事,就立刻赶过来探望,只是被拦在了门外。”
电话那头轻嗤一声,态度顿时又冷了几分:“此事一出,想要来探望的人多得数不清,若是没个门槛,怕是樾儿也不用静养休息了。”
傅恒山知道谭秀芬是嘲讽傅家不够资格,想给他难堪,他掩下心头的不悦,不怒反笑道:“是我欠考虑了,光顾着担心他的伤势,没考虑那么多。”
傅恒山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了一声冷笑:“担心?裴家和傅家好像还没有这么深的交情吧!”
傅恒山顿时被赌得说不出话来,他迟疑几秒,态度诚恳道:“傅家的热搜被撤掉了,我知道是裴家帮的忙。我特意过来,不只是看裴总,也是为了当面道声谢。”
电话那头短暂停顿几秒后,语气戏谑:“裴家帮得忙?傅总,你确定?”
傅恒山眼底精光一闪,看来谭秀芬并不知道此事,她对于裴樾帮忙,看来也不太满意。
裴樾和温阮的事他是知道的,尽管他很清楚温阮和傅时霆复婚有些难度,但是他自然也不想她和裴樾在一起。
他眸光流动,他知道谭秀芬不是嫌贫爱富的主,她为人也不拘小节,温阮是有机会嫁进裴家的。
眼下这个难得挑拨离间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
他连连陪笑道:“没错,这件事是我委托温阮跟裴樾求的情,我还托付温阮跟你说,我想和你见一面当面致谢,只是裴总意外出了车祸,她应该还没来得及帮我转达。”
“你能让已经跟傅时霆离婚的温阮帮傅家求情,我真是刮目相看,不过傅总从年轻时就十分擅长虚与委蛇,这点我是了解的。”
电话那头的嫌弃讽刺简直就要溢出听筒。傅恒山只当她还放不下当年的事,佯装叹息道:
“秀芬,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怪我,我没想辜负你,当年我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没办法,不得已才和你分开。”
“傅恒山,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说话真够幼稚可笑的,我怪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之所以还记得你,是因为我头脑清醒,还没到了老糊涂的份上。”
“你不怪我就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每次想到你都觉得愧疚不已。秀芬,既然我来了京市,我们俩个老朋友可不可以约着见一面?”
“老朋友?我和你算什么朋友,樾儿病着,我没时间跟不熟的人见面,就这样,以后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说完就挂断了,傅恒山接连吃了裴家俩次闭门羹,沉着一张脸,只得气冲冲的离开医院,回了海城。
与此同时,谭秀芬这边也缜起了脸,裴樾对谭秀芬和傅恒山过去的事也略有耳闻。不过他作为晚辈,不方便掺和其中。
谭秀芬看着他,冷着脸问:“傅家的热搜是你答应温阮撤掉的?”
裴樾知道瞒不住她,点头应道:“奶奶,是我要撤掉的,不关温阮的事,我就是不想凭白给裴家树立一个敌人。”
“你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你是什么性子,我怕是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不用替她圆了,傅恒山还说他委托温阮跟说,想和我见一面,只不过是你现在出了意外,温阮还没来得及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糊涂。”
裴樾听她这样说,眸色顿时沉了又沉。
谭秀芬自然看出了他的不悦,脸上的怒气顿时散去了大半,她缓和了语气,劝解道:
“樾儿,看来温阮心里还是有傅家的,她和傅时霆自幼就订下了婚约,他们俩个人青梅竹马的长大,即便他们离婚了,多年的感情也是难以割舍的。”
裴樾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你平日里跟女人接触的少,你不懂女人的心思,女人的第一个男人,是很难忘记的,要不然温阮为什么拖了五年才跟他离婚?她见傅家落难又主动求情帮忙,这些都充分说明,她心里放不下傅时霆。”
裴樾眼眸森然,谭秀芬看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樾儿,奶奶也这把年纪了,没别的期盼了,就盼着你结婚生子成个家,等我以后到了地下,和你爷爷也有个交代。”
谭秀芬见他始终一言不发,知道这个事急不来,不过她相信时间能化解一切,等他对温阮彻底死了心,她就要开始筹划帮他安排相亲了。
谭秀芬走后,裴樾便叫来了林城,当他反复确认温阮没有来过后,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快。
他拿出手机本想联系一下这个狠心的女人,但是转眼想到温阮替傅家求情的事,最后关头他还是忍住了。
——
温阮心情烦闷,约着沈曼来酒吧喝酒,沈曼听她说完了心底的压抑,蹙眉劝解道:
“阮阮,我们和京市裴家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裴家是权贵里最顶的人家,日后裴樾要找的肯定是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你听我的,以后别再想他了。”
温阮听她说完,又往嘴里猛灌了一杯酒。沈曼见她这副不成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见温阮还要往嘴里灌酒,赶忙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杯。
“阮阮,你再这样喝下去身体会出问题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不值得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你忘了你当初为傅时霆伤心难过的时候了,既然你后面可以为裴越心动,那说明你也同样可以再次为别的男人心动。”
“不一样的,他和傅时霆不一样。”温阮醉意朦胧,低声喃呢道。
“是是是,他是京圈太子爷,无人能及,他比傅时霆那个人渣更是优秀一万倍,可是阮阮,高处不胜寒啊,即使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以后怕也是困难重重,你听姐妹我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你干脆忘了他吧。”
“忘?怎么忘?”温阮歪着脑袋看向她,大脑发蒙的问。
“忘掉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另外一个新的男人代替。”
温阮笑笑不语,她可不是沈曼,没有她那么宽的心,可以结束一段恋情,然后立刻投入另一段新的感情里。
她的心很小,有了裴樾,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他之所以说裴樾与傅时霆不同,因为她从裴樾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到快要窒息的感受。
温阮不顾沈曼的劝解,又猛灌了几杯酒。沈曼见她如此难受,索性不拦着她了,陪她一醉解千愁起来。
温阮喝多了,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要去厕所,沈曼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赶忙扶住她,陪她去。
等她们两个再从厕所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男人。
沈曼刚想道歉,就见男人眼神微眯,直白不掩饰的盯着温阮看,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曼看他穿的人模狗样的,却不成想是个流氓。不禁蹙起眉出声讥讽道:“看够了没有?让开,别挡着路。”
沈曼态度轻慢,秦铭见她这副态度,轻挑了下眉,不咸不淡的开了口:“这位小姐,是你撞了我,你不道歉就算了,态度还这么横。”
男人在这种地方管她叫小姐,沈曼抬手怒指他,气急败坏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你说谁小姐呢?”
秦铭唇角勾起浅浅弧度,他歪着头,姿态闲散的抄着兜,戏谑回道:“不叫你小姐,难道叫你大姐,阿姨,还是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