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嵬军的野战能力,奔袭能力,迂回能力,轻甲穿插能力,是比玄甲骑更强的存在。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十六日,楚世昭将杨延朝编入自己的背嵬军中,他对于李瑾的战法提出了不同的想法。
两人探讨思路,李瑾立刻明白了楚世昭要吃下马溯安的缘故,但李瑾先是赞同了楚世昭坐镇军中,可虑千里之外,旋即又发出了他的疑问,“若是陛下在此役之中损兵折将,又该如何应对卢毅的叛军呢?”
是的。
楚世昭一切的想法,都建立于成功剿灭马溯安这支叛军之上。
要是没有歼灭马溯安的部队,反而让自己折损大量的人手,那就更别提怎么对付卢毅了。
李瑾欲抑先扬,就在于他想稳扎稳打,一点一点吃掉马溯安,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这样打下去,就算是卢毅在其他地方做大了,只要保证大周王朝的军力尚存,攻下卢毅就是迟早的事情。
而楚世昭也心知李瑾没有私心,他的儿子死于叛军之手,只怕李瑾更想取得胜果,也正因为太渴望取胜,李瑾做出的选择都不想冒过大的风险换取胜利。
永晋三十三年三月二十日,马溯安再度遣军攻打晋阳,久战不下就此败退。
楚世昭使用了疲兵之计,日夜不断地在马溯安的驻扎之地进行侵扰,小股夜袭。
三月二十一日,马溯安被楚世昭不断地疲兵之计弄得很是厌烦,接连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于是后退五十里扎营。
三月二十二日,卢毅攻占了鲁郡,开始招纳天下贤士,认为楚世昭得位不正,像他这样的名门忠臣,是要清君侧,立新君,以正国家之道。
三月二十三日,楚世昭在使用了疲兵之计,迫使对方后撤后,得到了三府军的援军正在路上的消息,终于他力排众议,等到援军抵达晋阳,便主动出击,力图留下马溯安的主力部队。
然而杨方率领的三府军援军,迟迟未到,一直到了月末,杨方这才赶到晋阳。
“为何我军的推进速度如此之慢!”楚世昭怒意丛生,本是最好击溃马溯安的时机,却因为三府军的行军速度,而错失了一次良机。
“路遇大雨,难以行军。”杨方只得苦笑道:“粮草辎重也在半路上损耗严重。”
楚世昭审视了三府军的粮草辎重,却发现三府军的将官大多都带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由于三府军不是楚世昭自己带出来的,也没有被楚世昭带出来打过仗。
这支三府军是楚世昭继承所得,这就导致很多军队的陋习弊端都是存在着的。
而这一点,竟然身为将领的杨方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刚才沿路观察粮草辎重的损失,准备让背嵬军拿起你们一路运送过来的甲胄,却发现一路上军队喧哗,看到了很多驴牛马车驮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我向那些士卒询问,这才知道这些都是三府军上上下下将官的行李。”
“出门打仗,带这么多行李干嘛?”楚世昭对此震怒万分,他背嵬军轻甲疾行,舍弃了最重要的甲胄,几日就赶到了战场,而三府军磨磨蹭蹭了如此久的时间,却带了很多没必要带的东西。
“死了,国家给棺材,朕给你们出抚恤金。”
楚世昭拍案而起,他当场整顿三府军的军纪,又让背嵬军带上了原本的制式甲胄,以重装出袭。
画面上,一个个背嵬军身着标配的甲胄,宛如一个个黑骑士。
兵种也从轻骑兵变成了重骑兵,机动性下降了,但是正面冲击能力,战斗力又得以提升了。
永晋三十三年四月,楚世昭自领背嵬军,决定夜间奔袭马溯安的大营,再令杨延朝带领三府军的先头部队发起进攻,李瑾杨方坐镇晋阳。
四月三日,马溯安率范阳的大军,号称十万攻打晋阳,数日以来,进攻不顺,又被疲兵之计损耗,不得不安寨数十里外暂做休养。
晋阳上下兵力只余三万,有着三府军的助阵,合并下来也不过六万之众。
楚世昭亲率一千背嵬军为前部督先锋营。
他打算夜袭马溯安的前营。
为此,楚世昭特赐朝廷的贡酒。
趁着夜色,他们一路轻声纵马裹甲衔枚,潜至马溯安大营之下。
画面上,人衔草,马含枚,楚世昭和他的背嵬军正在缓缓地迫近敌方的营帐。
二更时,楚世昭骤然发动攻势,麾下的将士拔掉了鹿角,冲入了马溯安的大营。
马溯安先前中了疲兵之计,日夜难以休眠,而重新扎了营帐,有了安眠的地方,此时正是他们休养熟睡的时候,当楚世昭带着背嵬军杀入营来的时候,很多人反应不及。
而楚世昭分工明确,让一些将士朝着士兵休息的大营丢起了火把,还分出一些背嵬军的将士火烧粮仓,也让有的人袭击那些马溯安的将官营地,趁着他们还没有及时反应的空间,进行最快的神速奇袭。
夜色中的马溯安本部如临大敌,纷纷举起火把、擂鼓呐喊。
却见军中的大纛已经是被击落了下来。
只见背嵬军如同割草一般穿插在马溯安的大军之中,那些还没来得及进行装备的将士,几乎没有什么抵抗之力。
楚世昭显然不恋战,他如此迂回奇袭,就是将疲兵之计的虚虚实实加以运用,在这期间的半个月之久,马溯安都没有吃到这样的苦头,楚世昭这是利用强大的机动性和武装,在马溯安觉得自己已经后撤几十里,甚至好好休息了几天后,再来一场真正的奇袭劫营,这足以让马溯安心神不宁,疑神疑鬼。